被烈焰alpha标记过的身子即使有几分抵挡火焰的能力,在扭曲而凶猛的火势下却显得格外脆弱,程谓扒开薛寻野箍在他腰上的手臂,一开口就有浓烟呛进喉咙,嗓音听起来很哑:“你出去,别管我。”
“说什么屁话,胳膊抱紧,快。”薛寻野捞了程谓的两条胳膊搭自己脖子上,俯身兜着他的膝弯和肩膀将人横抱起,“怎么会这样,我标记了你,你应该没事才对。”
但眼下也思考不了太多,火光将程谓黢黑的瞳孔点亮,然而里面了无生气,程谓只是失神地看着他,白净的脸庞涂满灰痕,素来冷静的神情在目光触及薛寻野火光下的侧脸时只余下动容和不舍。
火焰将一方小小的放映厅烧成了难以寻到出口的迷城,薛寻野往上托了托程谓,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大部分腺体能量转化为安抚信息素为程谓奉上,焦虑地在高高跳动的火焰中寻找出口的方向。
爆裂的轰鸣在不远处炸响,初时薛寻野以为是谁的大威力武器,直到程谓闭了闭眼,脑袋虚弱地歪靠在他肩上:“游髁就在这附近……”
“嗯?”薛寻野抱紧程谓,脚下速度不减,“你乖,先别说话了。”
他尽量沿直线前行,碰到墙面,再贴墙用身子探索着出口。
烈火伤不到他分毫,程谓也因他用信息素对火灾的阻隔而幸运地被圈在一个保护壳里,但仅仅是浓烟就已经侵蚀掉人体的大半意志。
火海中人们的惨烈尖叫就像魔鬼的哭嚎,过去独自在杀戮基地成长的五年里,程谓却从未有过现在这般安定的时候。
只要薛寻野在,下一秒就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又一声爆炸声响,这次声音近在耳畔,程谓皱皱眉,挨着薛寻野的肩膀轻声道:“跟你的信息素融合的灰尘信息素混入了可燃性物质。”
嗓音嘶哑,他每说一个字都特别费劲:“有限空间里可燃物和空气混合,遇明火会爆炸。”
在又一次碰到墙壁死角而探不到出口时,薛寻野仅有的一丝理智也悬在了崩溃边缘。
他拐了面墙摸索出口,额角暴起青筋:“听不懂,你别说了,出去再说!”
程谓想抬手摸摸薛寻野的脸,那张脸上全是湿涔涔的汗水,但他的手抬不高,虚握一下就重新落回薛寻野肩上。
“放下我,你自己闯出去,不然我们都得……”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只听一声墙体倒塌的轰响,薛寻野积聚浑身力量怒吼着踹倒了软化的墙壁,那一个动作让他一踉跄,差点将怀里的人甩离怀抱,他硬是绷紧臂肌,以固定的保护姿势把程谓勒在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