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有两张分别靠左右墙的单人床,左边的床被杂物堆放得凌乱不堪,他刚才就躺在一条看起来像刚拆封的黑色内裤上面;右边的床铺得平平整整,连被子都叠得有棱有角。
魏韩云岔着腿坐在右边的床上,俩手肘在膝盖上平放,右掌掂着台银白色笔电平面旋转。
程谓搁镜子前戳着,牙齿咬住领带为自己松绑,手法熟练地绕好领结抻平。
他全神贯注留意着镜中那俩alpha的动静,但会避免和魏韩云发生视线接触,那人看他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怪异,说厌恶也不至于,倒更像是怀疑的探询。
“今晚吃什么,烧烤还是意餐?”魏韩云问。
薛寻野盘腿坐在地面捧了个平板拨拉,把上午检查过的可疑地点一项项划掉:“随便吃点吧,没找着人我心里不踏实。刚刚说到哪来着,你在剧院把人跟丢了是么。”
魏韩云牛头不对马嘴:“吃意餐吧,吃完到棋牌室看看。”
“我先走了。”程谓理好额发,捡起掉在床脚下的记事本。
薛寻野一下子转过脸面向他:“别碰门把手,昨晚有老鼠在上面爬过。”
正打算开门的程谓手上一顿,魏韩云也停下了转笔电的动作。
薛寻野起身把程谓拽回来,手臂扫开床上的衣服给程谓腾出一处空位:“宝贝儿你坐这,等谈完事儿我送你回去。韩云,你继续说说,在剧院哪个方位把人跟丢了?”
魏韩云算是看出来薛寻野对程谓的偏袒和维护了,于是也懒得再绕圈子:“你不听劝是么。”
“魏先生,你大可以信任我。”程谓出声制止这段只会徒徒浪费时间的对话,“我和你们的目标都是把景桉救出来,还不如像上次那样合作,把双方都知道的有用信息摊开整合,对谁都有帮助。”
薛寻野:“对……宁姐找上委托工作室寻求帮忙了,敲定的三百万酬金。”
“不可能。”魏韩云一口咬定,“这不是宁姐的行事风格,她那人在钱这方面咬得紧,不会轻易投入三百万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
“她没把握,我有。”程谓丢出写了满满几页信息点的记事本,“你们在排查景桉的位置么,正好我在追踪郑恢弘的路径,既然不谋而合,我就先表诚意,魏先生你看看我们合作对你们的行动有没有利。”
“有利,有利。”薛寻野挨着程谓的大腿蹭蹭,捞起记事本挨着程谓在床沿坐下,左腿直直伸展开踹一脚对床的魏韩云,“行了,说正事吧。”
趁着那俩alpha把脑袋挤在一起整合记事本和笔电上的信息,程谓单膝跪在床畔抓紧时间将薛寻野的床整理了下,他就这毛病,看着混乱的地儿就手痒,得把它收拾好才能集中注意力思忖。
听见魏韩云说在剧院那头被个浑身酒味的alpha碍了道儿导致把郑恢弘跟丢,程谓添了句嘴:“哦,那alpha是我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