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谓临走前用怅然若失的眼神地看了他一眼,下唇红肿着,月光下眼角和睫毛都覆着潋滟湿意。
他用手背抹了把嘴,薛寻野想摸摸他的手是不是也变冷了,但是程谓转身就跑出了洗手间,似乎再怕冷也不需要他的烈焰信息素了。
这次程谓真的如薛寻野所愿把校卡遗落在地上,估摸着是匆忙提裤子时掉出来的,薛寻野捡起用透明卡套嵌住的校卡,拿衣角擦擦揣到了兜里。
回教室后,薛寻野抽出程谓的校卡,将自己的那张塞进卡套喊人给高三级那边送过去,睡觉前就对着小夜灯研究omega的校卡。
学生照片栏里的程谓看着呆呆的,也许是惧怕镜头,咬着嘴没有笑,紧绷着尖尖的下巴。眼睛倒是有神,透过镜片和观察他的薛寻野对视。
在阴暗的厕所隔间约会的那些日子,他们只打枪接吻,薛寻野其实也想提出去操场散个步,如果担心被抓违纪谈恋爱的校领导看见,他可以忍受不牵手。
当然也想在中午洒满阳光的教室里一起做题,别人忙着冲食堂,他就伏在程谓上方,等对方用笔杆点着嘴唇专心思考,他就无所忌惮地抬高程谓的下巴让对方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让知了为他们的亲吻伴奏。
不对,冬天好像没有知了。
他们的默契消失了,薛寻野想触摸程谓的时候还是会往那个并不浪漫的地方跑,可是程谓没再出现过,公众场合也尽量和很多同伴混在一起,像是怕被他拦下。
“后来我想你的时候,就对着你的校卡打枪,弄脏你的脸,再用温水洗干净,就算仅仅是张照片,也担心你受冷,或者被热水烫伤。”薛寻野压下脖子,像小德牧一样把脸埋进程谓的肩窝里,他从不介意在程谓面前放下自己的骄傲,也希望能像狗崽子那样示个弱就能得到程谓的怜惜,“我那时在你眼里可能就是个小屁孩儿——”
“现在也是。”程谓无情补充。
薛寻野低头时毫无防备地露出后颈的腺体,通常alpha是极少把这么重要的部位送到别人面前的,这么做只能证明他对面前的人信任到愿意奉上自己性命的地步。
程谓腾出一只被小德牧的体温和薛寻野的信息素烘暖的手,摸了摸属于alpha的腺体,仿佛能感受到里面也蕴藏着另一颗为他的抚摸而跳动的心脏。
SSS级的alpha被人摸了腺体还是不可抑制地绷紧了身子,但很快便放松下来:“我对你说的喜欢你从来不会信,你只会捉弄我。”
再见面已经是寒假之后了,高三生的时间争分夺秒,每周日晚要打乱班级借用实验楼教室做考前拉练。
薛寻野从教室外的座位表里找到了程谓的名字,终于候到程谓因为帮老师整理答题卡而落了单,等人折叠着卷子走出教室,他把措手不及的omega拽到了老地方。
他用手试探程谓后颈,那片皮肤的温度比周围区域稍高一点,是omega发情期的体现。
程谓缩了缩脖子,薛寻野就笑:“打了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