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昨天、前天、大前天,入不了梦的深夜,程谓都会把这个描绘过上百遍的图驾轻就熟地温习几遍。
但今天是第一次,他在这个庞大的数值后面写下薛寻野的名字,郑恢弘说他自是有法子摘取薛寻野的腺体,程谓就情不自禁把天平倾向了薛寻野那端。
一边是思路清晰的资金用途,一边是没有定数的生活发展,此时程谓不再承认自己是个有多聪明的投资者,但有些事在头脑里渐渐明朗。
他关掉扬声器,攥着发烫的手机贴在耳边,笑声像浇在噼啪烈火中的一场细雨,它们不求浇灭火焰,只想体验被灼烧的快感。
程谓踩着办公桌沿一蹬,转椅向后轱辘一小段距离,他双腿/交叠搭在桌上,歪头夹着手机,手里握着马克笔将纸上除薛寻野名字以外的字涂抹成黑色。
他笑着对郑恢弘说:“你可以试试。”
第27章 你不对劲
今天不用出任务,程谓下班的时间比往常早了很多,他经过菜市场买了食材拎满两手,右臂搭着在车上嫌热脱下来的西装外套,腾出个指头解开指纹锁。
衬衫沾着块干涸的血迹,他买的那条鲈鱼太闹腾,鱼贩子处理它时直接甩了他一尾巴血,程谓见不得脏污的老毛病又犯,一进屋就把东西放下,边扯领带边往楼上走。
床尾凳上扔着条犹带体温的海军蓝西裤,穿衣镜里映有两条比例匀称的长腿,肤色是少见日光的白,陈年的可怖伤疤深深浅浅伏在腿侧。
程谓挑开束腿腰带的针扣和小夹子,连带着白衬衫一同脱下扔到床尾凳上,捞起件丝质睡袍套上,边系绑带边弯腰看向狗笼子,轻叹一声撑着床沿坐下。
Alpha的易感期比他想象的要难搞,他现在并不限制薛寻野的自由,每天下班回来却见薛寻野拖走他床上的棉被塞笼子里筑成密不透风的巢,极度缺乏安全感的alpha就龟缩在那个软巢里足不出户,每次程谓把棉被拽出来都能探到里面热烘烘的温度,烈焰信息素像藤蔓爬满了整个被面。
今天他甚至拽不动被子,薛寻野把被角都压紧了,要不是被子里面明显有拱动的幅度,程谓几乎要怀疑薛寻野会被闷坏在里面,他可不想自己整洁的卧室透出一股难闻的尸臭味。
他起身到走廊给相熟的医生打电话,压低声音咨询对方要怎么对付处于易感期的SSS级alpha。
医生:“出于你的职业关系,我得先理清你说的对付是指?”
程谓:“不是杀人。”
医生:“我懂了,你的alpha有没有筑巢行为呢?”
程谓为这带有专属意味的称呼而慢了反应:“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三天了,这对劲吗?”
医生:“三天?从常识角度出发,这肯定不对劲……哦我是说,你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