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学文了吧，确定在这个班级留下了吧。”吴常老师故作轻松地问着，他给江离的感觉，像是已经看透了江离的心事。

“嗯。决定了。”江离应着，余光看着周围的环境，生怕在这里再碰到些什么人。

好在沈御晚上有竞赛课没有在学校久留。

“想好考哪所大学，去哪个城市，见哪些人了吗？”吴常老师带着江离来到卖馄饨的地方：“最近喜欢这个，你不介意吧？”

江离说着不介意，脑子里却丝毫不在意馄饨，只是想着刚刚吴常老师问他的。

未来吗，江离苦笑一下。

吴常老师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略微吃惊地看着他：“怎么，我的学生连对未来的一丝丝憧憬都没有？”

江离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他麻木地像是没有灵魂的机器，周围喧闹的噪音他好似一点也听不见，馄饨端在了眼前，江离也没有心思去拿勺子。

“知道为什么二楼有三个教师办公室吗？”吴常老师自顾自地拿起勺子，随意问了句。

“知道，因为二楼的班级都很重要。”江离缓缓答道。

是的，二楼聚集了文理科的创新班和实验班。尖子生都出自这里，物理组办公室，数学组办公室，年级组办公室也都在这里。这里是整个年级的核心骨干。

“幸运吧，你也是他们其中一员。”吴常老师像是唠家常一样，说气话来轻松松。

江离已经不打算给予任何反应，只是听他说，江离知道吴常老师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自己。

“你每天看自己的同学，隔壁班的一些同学，去看他们的眼睛，他们每一个都有坚定的眼神，都有发自内心的自信。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心里有光。因为有了光，有了憧憬，才会想办法让自己变强。”

这点不可否认。

“可是江离，你有吗？在我刚刚问得一系列问题时，你好像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像是心事突然被戳中一样，江离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下了头。

“做人要为自己活着，一定要有自己的追求。”吴常老师突然感慨地说了句。

江离抬眸望着他，却发现吴常老师并没有看自己，老师眼神黯然，好似藏有一段记忆的时光。

“只有这样，你才可以保证以后你爱的人可以快乐。”

……

晚自习开始之前，江离还在想着吴常老师说的这些话。

天已经黑了，江离默默地进了教室，取回了书包，吴常老师同意给他一天假好好静一静。

江离猜到吴常老师一定是猜到什么的，但是他没有提，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希望江离好好的。

像是调皮的小行星重新找到他该回的轨道。

江离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回来。

他在无人的小路走着，走着走着确实有些累了。

他好困，好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