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秒钟,对方给他仍来个位置共享。
陈谴暗忖着这会儿不该连视频么,他打开共享,瞧见两人的距离时陡然直身。
顾不得雪夜森寒,陈谴摘下衣帽架的长羽绒裹上就走,太近了,他边往楼下跑边给对方弹语音:“你别开太快,路滑。”
徐诀声音有些喘:“我跑着的,车子没油搁小区了。”
两枚小狗头像或急或缓地接近,无心听雪落的声音,大抵都只盼着感受对方的心跳。
陈谴没来及换下的狗狗棉拖在渐渐铺白的地面留下脚印,他边揣兜疾走边发消息:“乖小狗别动,我来找你。”
彼此之间相距不过两百多米。
徐诀环顾四周,路灯柔暖,相挨着的便利店和药房泄着光,正是他们曾经初遇的地点。
他抬手扫掉椅子上的碎雪,坐下时再次展开手中攥了一路的信纸。
“徐小狗:”
哦,当时遮遮掩掩,原来冒号前是要写他的名字。
“现在你在工作间的哪个角落看信?是刚填饱肚子伏在桌边,还是刚收笔画完一幅画?”
妈的,陈谴怎么料事如神。
“八年前的你在我左手边写信,阳光太刺眼了,我恍惚回到读书时,你成为了我的同桌。”
不好意思,书吧倒闭了,这才不到两年。
“我刚才跟你说,要是书吧倒闭了证明我们之间有缘无分,无分就无分吧,把‘有缘,无分手’打在公屏上。”
“昨晚零点,蜡烛熄灭时我也偷偷许了个愿。”
“小狗,希望每年今天,你许完愿睁眼,看到的人都是我。”
信太长了,不等徐诀把后面的看完,一道斜长的影子闯到脚下打断了他的专注。
轻微的喘息随同冬雪落下,徐诀蓦然抬脸,惹得枯枝乱影在他脸上也轻颤。
映入陈谴眼里,和那个雪夜几乎没差。
他缓缓走近,停下,那晚是徐诀先开口,这次他抢了头:“我挡住你的光了吗?”
冻僵的手伸过去,下一秒就被徐诀握住,那点温度从指尖爬上来,经由脉络钻进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