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徐诀抠着文件夹,“那啥,你没给评委塞红包吧?”
徐寄风挺不屑:“有那闲钱我不会往游戏里多氪几个大礼包啊?”
“没让你塞,”徐诀生怕被误解,“我要赢得堂堂正正。”
说来巧合,决标会就在城南那栋徐诀去年给陈谴过生日的写字楼里开展,将要抵达时徐诀抬起目光自上而下倒数十六楼的位置,似乎还能清晰记起自己向陈谴阐明心意时的羞窘和坦率。
心脏一点一点落回原地,徐诀暗想,同样的地点,那次成功了,这次也会成功的吧?
车子的驶近使十六楼的窗格藏进了盲区,徐诀的目光垂落下来,无意间擦过门前台阶的挡墙,陡地,他的心脏抢跳了一拍。
软塌的坐姿瞬间挺直,文件滑落脚边也顾不得捡,车刚靠边停稳,徐诀便等不及似的拉开门跑了过去,无论收获多少遍天降的喜悦,意料之外看见陈谴的时候他仍然改不掉那份冒失:“姐姐!”
他怎么就没想过,以往多少遍他希望陈谴出现,陈谴都未曾缺席过,这次又怎么会忍心让他失落。
可是关于竞标的事他明明一句都没有提及……未等他分析透彻,脚步就已急迫地在陈谴跟前刹停。
与他多味糅杂的情绪相反,陈谴淡然地坐在行李箱上,后背挨着挡墙,见他来了就跟平常似的笑起来:“已经给足你暗示了,真没看懂啊?”
“我这么笨,哪看得懂。”徐诀牵他手,“你是刚下机吗?早餐吃没吃?怎么知道跑来这边找我?刚才打视频不还黑着灯吗,我真以为你要睡觉去了。”
层层疑惑陈谴当听了耳旁风,他揪着徐诀领带迫使人俯身靠近,借着句式反问对方:“刚才打视频不还穿戴得挺稳重吗,怎么才过一会就颓废成这样啦?”
那双手搭在喉结下方,为他抻好领子,系上松掉的纽扣,徐诀感受着陈谴指尖的温度蹭过颈部脆弱的皮肤,在车里信手拈来的借口再说出来时漫上了心虚:“今天太热了。”
“是天热,还是心里烦躁?”陈谴薅着真丝领带两端,不疾不徐地交叠环绕,“烦躁是因为担心结果不如愿,还是上场前没能见我一面?”
徐诀低头以目光追逐陈谴灵活的十指:“都有。”
“那就先把过程做得出彩,哪怕结果不尽人意也不用为自己的出错而自责,何况你的作品永远有人欣赏。”陈谴打好一枚端正的鱼骨结,手指合拢抚平领带,“至于后者,我出现了,以后想见我就说,不要让我再绕道向你爸爸打探消息。”
徐诀恃宠而骄:“要是现在就想亲你怎么办?”
“哪有人提前讨要奖励的?”陈谴不过分纵容,埋首摘下自己的唇钉,在衣摆上擦了擦,随后抬手扎进了徐诀其中一角领尖拧实,“冲吧勇敢狗狗,我在外面等你。”
泊好车的徐寄风过来了,两人一同踏上台阶,徐寄风拍了把儿子的后肩,未卜先知般:“我就说今天要见重要的人吧?”
徐诀一改路上颓丧的模样:“你没告诉他今天的竞标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