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影子落在塑胶地面,未牵手,肩却挨着,手背也蹭着,即使主任来抓谈恋爱的,也怀疑不到他们头上,只当他们是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陈谴摆弄相机,把在球场拍下的照片调出来给徐诀看:“喜不喜欢?”
画面中的少年高高跃起,扬臂奋力投掷出手中的篮球,球体刚好挡住一轮圆日。
太阳的光晕剪得一手好轮廓,彷如他就是被光所凝视的独一份。
徐诀承认喜欢,喜欢了不够,还惦念更多:“今年圣诞是不是还把照片打印出来送给我?”
陈谴道:“那我照旧把祝福语写后面。”
徐诀学坏了,青天白日下净爱说荤话:“去年我们还没在一起,你写的全是正经话,今年能不能写点别的?”
陈谴首肯,想出个更正经的:“那我祝你高考顺利。”
这话谁不会说,徐诀吸一口气:“我想要你写点不正经的!”
几句话的工夫走完半个操场,徐诀指着一排树荫,说:“晚上邱元飞就在这跟我前桌打啵儿。”
树下铺了厚厚一层枯叶,踩在上面嘎吱作响,不知是负责扫公区的人不够认真,还是秋深得提醒他们快要相识一载。
陈谴躲在树后左右看看,说:“这能挡得了什么,但凡你们老师眼神儿好点都不至于一对小情侣都抓不着。”
“能挡住的。”徐诀也跨进来,“你往里站一点。”
等两人近到鞋尖相触,枝杈涂抹彼此满身满脸,徐诀低下头,企图从陈谴身上嗅一股秋落的叶香:“我没骗你吧?”
陈谴裹着徐诀的校服,像故意违反学校规章,揪住眼前这好学生的衣襟明目张胆地勾引:“段数太低了宝贝小狗。”
说完,他仰头亲上徐诀的唇,闭眼勾缠住凉风中的温软,还要给予对方听觉盛宴,将黏稠的轻哼送进徐诀今晚的梦中,直研磨出动情的白浆才算好。
牵过手,接过吻,操场走完一轮,徐诀突然又跑出一截距离,转过身隔着十几米远冲站在终点白线的陈谴喊:“姐姐,看我!”
一上午的沉闷在跑道上蒸发,徐诀做出起跑的姿势,陈谴忙把相机摘下来搁草坪上。
最在意的人就站在终点迎接,徐诀肌肉紧绷,蓄满全身的力气朝对方奔过去,在扑向陈谴的时候却提前控住了猛烈的冲力。
陈谴张开手抱住扑来的徐诀,哭笑不得:“刚吃完饭就跑得这么猛,小心回去胃痛。”
“我不管。”徐诀箍住陈谴的腰,搂紧了,没留一丝缝隙,这回不喊姐姐了,“陈谴,我徐诀喜欢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