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望着马路对面也噤了声,正搞着优惠活动的汉堡店外排了长龙,符娢抱肘站在当中,不时焦急地引颈张望。
陈谴也跟着停步,问:“我说哪番话害你误会了?”
徐诀道:“你拿我跟几千块小费比较。”
“笨蛋才会认为自己连几千块小费都比不上,”陈谴说,“也只有笨蛋才会以为自己没人关心没人偏袒。”
徐诀愣然回神,目光从远处的符娢身上转移到身旁陈谴的脸上。
云峡市的夜市灯火那样斑斓,它们全都落在陈谴的眼里,只有笨蛋才会看不到。
徐诀不记挂别的了,他取回单车,说:“其实刚才没吃饱,现在想吃炸鸡。”
陈谴坐上去,照例往徐诀尾椎处戳了下:“去冬康路口那家买,那家的好吃。”
冬康路的商场附近有停车棚,徐诀买完炸鸡把车往里面一扔,捧着炸鸡盒和陈谴边走边吃。
这家店做的炸鸡好吃是好吃,但吝啬,一次性手套只给一只。徐诀戴上,先拿起一块蘸酱送到陈谴嘴边,甜辣酱料都蹭上陈谴的嘴唇了,他微顿,调转方向把鸡块送自己嘴里:“这块太小了,给你换个大的。”
陈谴伸舌尖勾去唇边一星鲜红的辣酱:“也不用太大,太大了我衔不住。”
血气方刚的少年瞧什么听什么都加诸一番想象,徐诀偏抓了块最大的递陈谴面前,义正言辞得不像是在暗示旁的:“衔不下的那就用手辅助!”
“我不想弄脏手。”陈谴抓过徐诀的小臂,就着递到嘴边的鸡块咬下一口,舌尖隔着手套的薄薄一层膜在徐诀沾了酱料的拇指上旋了一遭,咂着鲜嫩的肉半眯起眼睛,“真的很好吃。”
徐诀指头都要起火了,这人怎么这样啊!
还在纠结吃或不吃手上被咬剩的半块,陈谴用手肘杵他:“快吃,吃完到前面看看,那边蛮热闹。”
像是被驱使、被怂恿,徐诀将那半块啃了,又给陈谴蘸一块新的,等陈谴张嘴要衔,他往后缩了下。
“又怎么了?”陈谴抬眼觑他。
徐诀抠着盒子边沿:“怎么总是我喂你,你两手插着兜,就不打算干点有意义的吗?”
陈谴又跟不上高中生的思维了:“什么有意义的?”
徐诀掂了掂左手的盒子,暗示道:“一些回应,或是一些鼓励。”
陈谴懂了,掏出包纸巾,抽一张展开,抬手给徐诀蹭去嘴角的油腻:“这样?”
炸鸡还没吃完呢擦什么嘴,徐诀偏头躲过,瞅见广场那边有个小姑娘背着个圣诞袜模样的小挂包,扮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正往她包里塞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