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延换好鞋子,也走到沙发旁,离他三步远站定:“我……明天找房子,会尽快搬走的。”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住在一起。
梁延说完垂了眼,等了几秒,温朗还是没表态,只当他是默许,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今晚没什么可聊的,梁延纤长地睫毛垂得更低了,将眼中的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垂在身侧的手捻了捻:“我回房间睡觉了。”转身往卧室走。
“梁延,我话还没说。”冰雕终于开口了。
梁延脚步僵在沙发旁,却没回头:“很晚了,我困了。”说完继续往前走。
一只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裹挟这一阵推力,梁延摔在沙发里,紧接着一具精壮的身体将他罩个严严实实。
梁延第一反应是挣扎,温朗空着的另一只手捉住他的,摁着他的手背,将指节一根根挤进他的指缝,指尖抵着他的掌心,握得梁延手上半点劲儿都使不出来。
人被压着,手也被压着,梁延急得骂人了:“疯子,放开我!”
温朗只放开一只手,扣在他腰上的那只一个用劲,将人给转了过来。
看到温朗眼睛的一瞬间,梁延意外地愣了一下,他的确在生气,但是和自己想象的那种生气不一样。
不是怒发冲冠的那种气,而是委委屈屈的气。
这样的温朗,梁延准备好的话又骂不出来了,最终也只是轻轻推了推他:“起来,别压我。”
温朗当然不听他的话,委委屈屈地控诉:“你欺负人还想怎么欺负?”
梁延费劲儿地动了动被他压住的腿:“我欺负你了?”他这恶人先告状玩得也太溜了。
温朗更委屈了,低头将脸埋在他颈窝,声音发闷:“你欺负我。”
梁延微微侧头躲开,眼中光点闪了闪,没出声。
温朗不满他躲开自己,鼻尖擦着他颈窝的软肉不客气的蹭了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说追你,你有顾虑,但你坏心思不直说,一会说我不在乎你,一会又说找房子搬走,就是想让我松口。”
温朗抬起头看他,目光带着的温度烫人:“梁延。”
自己那点小心思被抖到明面上,梁延虚得不敢和他对视,眼神乱瞟。
“梁延。”温朗又叫他。
梁延还是装听不见。
“延延。”尾音微微拖长,调儿里带着点纠缠不清的绵密劲儿,温朗第一次这样叫他,听得梁延身上汗毛簌簌地向上立,有些扛不住:“你正常一点,别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