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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世杰微笑着说再见,起身接了一杯咖啡,抿着那热腾腾的液体,看向了挂在墙上大屏幕里的余乐。

亨利离开有着一点儿不想“露肉”的想法,但真出去了也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担心那位国际裁判还在电视屏幕前盯着。

所以,最后真跟着余乐上了山。

白一鸣在余乐前面上来,也没往下滑,本来想等余乐上来,定下再滑几次,他有点儿累了,想回去休息。

但看见这次余乐上来,带了那三个国际友人一起,他又闭上了嘴。

转口问道:“我帮你们按?”

余乐说:“你不和他们一起滑?”

白一鸣没什么兴趣,但被余乐看着,点了一下头。

于是这四个人站了一排,这次轮到余乐发号施令。

“预备!”

“出发!”

旁观更清楚,训练过和没训练过的差距一目了然。

白一鸣从出发就快,几个波浪滑下来,就超了三人,待得上了平路就飞似的冲了出去,转眼就甩的三人连尾灯都看不见。

余乐本来是想要研究白一鸣滑直线的技巧,很认真地盯着人看,结果没看两眼,就看见了在后面打打闹闹的两个。

亨利在和约拿玩,并行下滑,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推远了又滑回来,嘴里还巴拉巴拉个不停,整个俩小孩。

而且两个人也不把这赛道当障碍追逐滑,上了跳台还各种转,大秀自己坡面障碍技巧的实力。

余乐笑着,一直看两人玩闹到消失,这才低头穿上雪板,等着再上来个人,帮他按了按钮,就下去。

差一点就要抓到感觉很难受,变成了焦躁的情绪,不断催促着余乐再滑,继续滑。但余乐知道不能在练了,这样的心态做什么都不行,不如平静下来,重新思考……

这么想着,山底下突然响起哨音。

这哨音先是拉的很长,然后又吹出急促的短音,声音尖锐,听着就像有东西在心脏里捅来捅去。

余乐停止思路,又凝神听了了几秒,蹙了眉。

这是警示的哨声,有人摔了。

滑雪场很长,又有各种障碍,从上面无法一眼看到底,所以一旦出现事故,后面的人就看不见,而且就算看见了可能也停不下来来,所以就需要观察员负责吹哨。

这样的警示哨是在提醒大家,赛道上出现了障碍,所以正在滑行,以及还未出发的人必须都停下来,等待障碍清除的声音。

大多数时候,“障碍”都是有人摔倒了。

哨音响起的时候,赛道上就白一鸣和亨利他们在滑,显然他们中有人摔了。

余乐到不担心,都是滑雪的老手,摔就摔了,只要后面的人不要再撞上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