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了?
求求谁都可以,想个办法吧,让这孩子重新振作起来吧。
断断续续的哭声从紧闭的房门里细微飘出,躺在床上的父母睁着大大的眼睛,无声地流泪。
那一夜,如此地难过。
但黑夜终究还是过去了,晨曦降临,白山玉景,曾经的那个少年,在痛哭之后依旧大步向前,将那面鲜艳的国旗送至最高。
怀揣希望,便被幸福所钟爱。
……
余乐咬着金牌下山的时候,才注意到颁奖典礼不是没有展板,而是人大熊国更会算计,展板算什么,看见观众席主体建筑上那不断跳动的品牌名字吗?
那么大一个,会发光还会变形,估计除了领奖选手国的观众,谁还盯着获奖的选手看,注意力都被后面的广告闪瞎了眼吧?
想到这里,余乐莞尔一笑,继而一声痛呼,从眼角扣下来一层薄霜。
在手里捻了捻,余乐严重怀疑自己现在眼角两行,不对,是四行泪。
泪里有盐,没那么容易被冻住,奈何颁奖典礼结束后还有拍照采访。
丑爆了!
余乐看了前面的约拿和盖伦一眼,也没提醒自己一句,该不会是在悄悄报复吧?
活动脸皮,扑簌簌掉下来一片,不知道剩下还有多少黏在上面,回头儿还得拿温水慢慢洗。
余乐惦记着脸上的白霜,一进门就冲着洗手间去,然而半路却被柴明等人拦下。
比赛结束,观众都散了,选手备赛区也对带着选手牌和工作牌的人开放,余乐被一大帮子人堵了个正着。
余乐抬手,抹脸。
柴明欣慰地笑:“还哭呢?”
余乐:“……”
温暖干燥的大手摸上余乐的眼角,将自己单薄的身体微微弓下,一边笑着,一边抹去了余乐眼角看不见的泪痕,被体温熏化的泪痕有点儿淡淡的湿,一抹就润开了。
余乐眨了眨眼,将金牌双手捧着递给了柴明。
柴明垂眸望着金牌几秒,又看看余乐,抬手揉了余乐的脑袋一下,将金牌拿了过去。
翻过来,翻过去,就像昨日的白会长一样,眼底都是动容的笑。
临了,看了白会长一眼,眉眼中隐约有点儿挑衅。
白会长:“……”
柴明很喜欢这块牌子,余乐去了洗手间回来,还拿在手里摩挲。
余乐不明白,老柴不是没有见过金牌,队里的空中技巧向来很强,金银铜牌都带回去过,就算这是坡面障碍技巧的第一枚奥运金牌,也不该这么稀罕。
路未方在旁边正看的窝心,看见余乐脸色,抿嘴一笑,小声说:“你啊,在柴教心里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