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那么多还没我的?没比赛也没打训练,将就着吃两口就完事儿。要不是余乐要备赛冬奥,我今天就张罗着出去吃饭,训练中心的涮羊肉可以吃吗?”
“可以还是可以,但还是小心一点吧,乐哥的奥运积分都够了,冬奥会肯定要拿金牌,没必要为了这一口肉耽搁。”
“那倒是……”
热腾腾饭菜摆在桌子上,有人坐在床上,有人直接站着,郭云泽坐在桌角上,用饭盒盖将就着吃。
食堂的口味始终没变,看起来每餐三十来种菜品,但一年四季也就这三十来道菜,以前余乐吃的多了,只觉得不咸不淡很没滋味,如今一口吃下,感动的余乐都快哭了:“唔!好吃!就是这个味!没想到隔了一段时间吃,这么好吃!”
抬手擦了擦眼睛,大口地吃。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余乐的小动作,只要始终观察余乐的徐辉看见,他眉心蹙了蹙,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
老朋友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再加上这两年都是各自奋斗,光是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聊个遍就要很久,余乐说说自己,听听别人,眉飞色舞,时不时就爆笑一嗓子。
直到天都黑透了,饭菜凉的发硬,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碗筷。
食堂借的餐盘要还,虽然不用清洗,但也不能装着剩饭剩菜还回去,丁瓒、张阳和郭云泽收拾桌子的时候,徐辉对着余乐招了个手,把他叫出了门去。
门外走廊上没有暖气,温度骤然降低,余乐不明所以地跟着徐辉去了隔壁的宿舍,看着他熟门熟路地按下密码,进了张阳的屋里。
这小孩的屋子简直乱成了狗窝,一堆鞋丢在床底下,鞋里都塞着穿过的袜子,再被暖气那么一烤,这味儿是别提了。
徐辉脸色巨变,嘀咕着两个邋遢鬼,去开了窗户。
冷风进来,那刺鼻的味道这才散去。
余乐一路跟着,知道辉哥看出问题,只是好奇:“哥,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聊聊。”
徐辉站在窗户边,深呼吸了两口气,才像是活过来似的看着余乐,眸光瞬间很深:“你知道你今天有几次差点儿绷不住要哭了不?”
“……我这就不能是激动的吗?”
“别和我扯这个,情绪要不是绷得狠的,至于一点儿触动就掉眼泪儿吗?搁我面前装什么?你不是喊我一声哥吗?就不想和我聊聊?”
余乐抿抿嘴,好半天,才挠头说:“就是,挺害怕的……”
余乐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但就是怕,怕很多很多,怕冠军是做梦,怕一次登顶就坠下去,怕让柴爸爸失望,怕不能兑现白一鸣的承诺,怕自己华国的世界杯滑的一塌糊涂,也怕冬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