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爆冷了又能怎样,自家孩子已经拿出了满分一百的答卷,难道逼着他考101分吗?只能说目前的上限就这么多,要放平心态,更没有必要施压。
想到这里,柴明在嘴角往上勾了一点:“放轻松比。”
“嗯。”余乐点儿,这才看向了一旁的白一鸣。
白一鸣比完了还没走,就是为了等余乐,如今心满意足,眼角眉梢的冷峭似被春风吹走般,声音也有了些温度,轻声说着:“这分我是追不上了,乐哥很厉害。”
余乐笑眯眯:“拿副项和我主项比什么呢,小白也很厉害,不才拿了个金牌吗?”
“这水平你去年就可以拿奖牌。”
“行,那今年咱们就一起拿奖牌,征战全球,华国双子星,怎么样?”
白一鸣愣了一下,继而嘴角抿着笑,连嘴角边儿的梨涡都给抿了出来,透了丝丝的甜。
余乐还是第一次看见白一鸣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惊呆了,“哇哦,原来你也可以有这种气质!”
白一鸣嘴角一僵,不笑了。
余乐惋惜:“多好,藏什么呀。那我不说了,你继续笑。笑嘛,老帅了。啧!”
柴明在一旁露出了老父亲似的笑容,看着余乐逗了白一鸣一会儿,然后背着手,悠哉乐哉地走了。
……
颁奖典礼是在半个小时之后。
余乐的第三轮没有试着去冲击1800的记录,训练都做不到的事情,这里雪的质量也不会,余乐没有太拼,只是利用第三轮难得的机会,尽量多的做了一些右侧的动作。
一旦在国际雪联,有了单独的目录,乘上“直通车”之余,对选手的全面性也有了极高的要求。余乐显然是故意去“刷”裁判的好感度,难度高不高无所谓,总得做出来,让自己在裁判眼里没有明显的弱点。
第三轮的分数自然没有第二轮高,这个赛场也不可能再有人能够超越那96.50的分数。
领奖台就在选手通道的旁边,没有背景展板,没有气球拱门,就是摆在雪地上的三阶领奖台,余乐站在领奖台的最高处,白一鸣在他的左手边,右手是拿到第二名的雅克。
余乐和白一鸣都已经换上了,国家队统一的冬季队服,红色和白色拼接而成的运动服,为了穿在身上的时候好看,余乐和白一鸣都没有穿过厚的滑雪服,里面只是套了一件秋衣和保暖衣,配着单层的运动服,山坳里的冷空气钻进衣料的间隙,冷飕飕冻得慌。
然而余乐却手脚发热的从南非国家滑雪总局局长的手里,接过了个真正的,各种意义上的,世界冠军的花束。
他弯下腰,微笑着与这位黑人领导对望,然后由对方为自己带上意义重大的金牌。
金牌的重量挂在脖子上,让他的身体往下沉了一点点,然后他笑眯着眼,直起了身。
对,就是这种重量,沉甸甸的,拼尽全力地奔赴着,梦寐以求。
在寒风中凛冽绽放的鲜花,浓香馥郁,那花香充斥在身体里,透出温暖的气息,持续供给余乐巨大的热量,熏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