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队友谭,谁都不知道意外和幸运哪一个先来。”
“我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换成我也是一样,或者我已经退赛了。”
余乐听不见其他人议论声,他只是用这样的方式在脑海里继续过动作,不是为了冠军,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而且也不想半途而废。
他都努力到这个程度了,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滑一场,所以“脑补”不能停,还要继续重复到如同“肌肉记忆”那般,变成“思维记忆”。
下滑的速度慢了下来,脑袋里的画面也正好过了“终点”,余乐站起身的时候顺便脱下了双脚上的雪板,一手一个地抓在手上,又转身上了坡。
白一鸣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表情很平静,似乎除了一开始在余乐拿到黑色球的时候他表现了惊讶和担忧以外,他的表情始终没有太大的起伏。
余乐喜欢这样,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很多余,他有他自己的办法调节心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所以安静地陪伴才是正确的办法。
上山走了两步,余乐回头说:“你快上场了吧?我不滑了,给你加油去。”
“不用。”白一鸣说。
“要的要的。”说完余乐转身,推着白一鸣往出发台去。
他们一过去,人群就分开了。
在今天的比赛里,他们绝对是最无法忽略的两个人。
一个即将登顶获得冠军,一个在临门一脚被淘汰,一个让人羡慕,一个让人同情,这么两个人一起结伴而来,对比明显的矛盾感让他们的存在也变得格外的强烈。
在人群目光的注视中,余乐将白一鸣送到了平台的入口。
要不是他反应过来,白一鸣就要错过报到时间了,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余乐把白一鸣推出去,“好好比,不要东想西想。”
接着又把白一鸣拉住,看着他的眼睛,说:“答应我,要认真地比赛。”
白一鸣看着余乐,深深的,点了一下头。
余乐这才松开了手。
白一鸣入场,与同组的其他选手汇合在一起,余乐看见约伯正在对白一鸣打招呼,就放心地移开目光,贴着人群走到了展板左侧的边缘处,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选手的出发。
黄色小组出发了。
这是一个没有主项选手的小组,而且队伍里因为没有能够夺得总积分冠军的人,所以气氛格外的融洽,当出发的鸣笛声响起,一起往前冲的四人在第一时间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波形路段再一次地将差距拉大,当他们进入雪丘路段的时候,队伍自觉地排成了一列,相互不干扰,就像一条游走在白色大海里的鱼,流线型的身体摇曳出动人的波光,在余乐的眼里渐渐远去。
收回目光,就看见白一鸣和约伯四人已经从展板后面绕了出去,在走过气球拱门后,会有一座特意修建而成的平台,平台的尽头就是出发台的位置,那里用蓝色的线画出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