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山下的观众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吧,毕竟山上的接待量有限,如果不能在大风雪来临之前下山,他们恐怕只能在酒吧的座椅上趴一晚上了。
这像是大灾难要来临前,成群结队避难的场面,对选手的心态影响很大,17号选手甚至对他的同伴说:“要不我们也一起走吧。”
他的同伴说:“你看看情况,直接滑下去也可以。”
“行,或者我们都滑下去,如果不做动作的话,这样的风雪我有足够的应对经验。”
留在门口负责秩序的工作人员提醒道:“还是希望你们能够乘坐缆车。”
没有人理他。
白一鸣推了推余乐:“你跟他们走。”
余乐说:“水还没喝完呢。”
“……”白一鸣无语,这拙劣的借口。
余乐就笑:“没事的,这么多人,一个缆车坐一个人排拍到我也你快上场了,我等你。”
白一鸣还想说什么,却被余乐笑眼里的坚定堵住了他所有的话。于是目光忍不住的往雪板架上那并排摆放的滑雪板看去,这一刻似乎悟出了更多的东西,继而点头,不再坚持,“不会有事,我经常在这样的风雪里滑雪。”
“还是有点危险吧,会影响视线的,你做动作吗?”
白一鸣却在沉默了两秒后,说道:“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看天气预报,什么时候要下雪了,我就去山上,在大风雪里滑雪,雪道上没有其他人,天地间只有雪,我的心情会因此平静下来,直到后来他们发现把我拦下来……”
余乐听的正入神,白一鸣突然闭上了嘴,他起身的同时说道:“我活动一下,我应该上场了。”
“……”喂,不要这么欲言又止啊!余乐心里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后面的话,但他似乎有能够想象白一鸣突然沉默的原因。一个人的内心要多么的压抑,才会想要逃避到那个程度啊。
白一鸣起身热身,余乐就在他身边不足一米的位置坐着,安静地看着他。
咖啡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就连吧台后面的服务生也进了厨房,快速的进行收工前的最后工作。其他的选手被这场面刺激的坐不住,早早地就跟着其他人一起出门,等候在出发台的旁边。
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咖啡厅里的灯光很暖,照在白一鸣平静的脸上,那专心的不被任何外物影响的坚定,好像也在安抚余乐那稍微还是有点焦躁的情绪。
“你还会做动作吗?”余乐问他,不是要劝他不要做动作,他相信白一鸣有自己的判断,这仅仅是一句闲聊。
白一鸣说:“看情况。”想了想,他又说,“好一点,坏一点都没关系,应该就是在第四名。”
“没信心超过亨利?”
“很难,而且条件也不好。”说道这里,白一鸣目光一凝,余乐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正在招手的工作人员,白一鸣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