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滑行的速度有点快,而且还是倒滑,余乐没能再和那个少年打照面,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离开的有点远,就在显示屏的附近。
看着观众们遗憾的收回手,余乐却没有遗憾,他只感觉到畅快,就像某个难以言说的事情,在结尾的时候,会有一个绵长的余韵,而这一刻的滑行,就是那种感觉,滑过,掠过,看见没一个为自己而露出的笑容,就仿佛灵魂都升华。
似乎有一点点不一样了。
余乐摘下护目镜,脸上都是藏不住的笑容,他的嘴角咧开到有些夸张的弧度,能够看见一口白亮整齐的牙齿。
然后对还在大叫着的观众,挥舞了一下手臂,滑雪镜在他的手上飞舞,镜面将星光和灯火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天和地,摇碎的犹如无尽的星河。
他弯腰取下了滑雪板,一手一个,背靠背地并着,上下一错,扣上,扣紧。
“咔哒。”
然后这才转过身去。
就看见了等候在电视屏幕前面的人。
有上一个选手约伯,还有上上个选手,上上上个选手,以及第一个出发的约拿。
四个人不紧不散地看着他,目光各异,有惊艳,有羡慕,当然也有不那么友好的。
约拿开门见山:“又是一个四周半?你白天的时候可以完成五周吗?”
余乐有被这个场面吓到,所以长出了一口气后,才说道:“有时候。”
约拿又说:“那四周半的几率多少?晚上,这样的赛场,会觉得压力大吗?”
余乐点头,“有。”
他说的是实话,第一轮落地的时候把他吓坏了,他以为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会失败,那之后他的心脏还跳的很厉害,是紧张,也是意料外的成功,让他的肾上激素飙升,所以才会兴奋的想都没想的就学着,记忆里最深刻的,谭季在成功后与观众互动的那种张扬豪放。
那样的动作,其实他大部分,冷静下来的时候都不会做。太张扬了,万一下一把就摔了怎么办?
但幸运的是,第二轮,他还是成功了。
余乐的心里活动很多,但约拿只看见了他“点头”的那一下,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约拿不再说话,抱在膀子看着电视屏幕。
显然他一直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看见余乐的成绩。
“大跳台”,最新的项目,而且坡面障碍技巧的选手,必须兼项的一个项目。
国际雪联的新决定,相当于在这个项目里重新“洗牌”,约拿作为上个赛季的“世界第一”,受到的影响可以说是最大的。
而且最“致命”的是,到目前为止,这个项目的平均能力有多高,谁都不知道。“X-Games”不能作为评判的标准,因为那群极限运动员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挑战极限,做出博人眼球的事情,哪怕这一次过后,会在医院里度过一年,也无所谓。
打职业联赛的运动员当然不能做这样不计后果的事,绵延了整个冬季的比赛,需要细水长流,所有的成绩都需要建立在安全的范围内。
90米的“大跳台”,完成四周,在约拿看来,已经属于一个难度较高的程度,就像120米的“大跳台”,他不认为有人可以比他更强,完成五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