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山上的雪也化了,潺潺出一地的潮气,小草从冬眠里醒来,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舒展出娇嫩的身姿。
余乐从飞机的窗户往下看,看见的就是雪山上露出的黑色山体,大概是因为有了白雪的对比,便显得格外的峥嵘。
这雪,恐怕是不能滑了吧。
白山每年落雪极早,于是雪化的也早,训练中心那边儿的晶洋雪山据说勉强还可以练个把月,这边却只能看着雪化出的溪流,长叹一声。
“唉……”
身边传来一声长叹,余乐转头就看见程文海愁眉苦脸的一张脸,视线对上,对方便说:“难得赛季结束放个长假,还想回家来着,没想到被叫到这个地方,我想我妈抱包的饺子了。”
余乐的右手不方便,现在还用夹板固定着,所以只能抬起右手挠了挠下巴,说:“没关系,下了飞机你可以再飞回去。”
“不要钱啊?”
“钱又不多。”
“哈!哈!哈!你现在傍上土大款,疯了一样的用钱砸你,你倒是财大气粗了啊,行啊,你给我买机票,我这要不是担心你这个伤,我才不会过来。”
“美得你。”
“铁公鸡。”
“有问题?再哔哔啄你啊!”
“来来来,来来来朝这儿啄!”程文海指着自己的嘴巴,“来个大声的,最后全机舱都能听见。”
这个时候能认输吗?
必须不能啊!
余乐横眉怒目,嘟着嘴就要往程文海嘴巴上“啄”。
眼看就要“啄”上去,程文海“呜嗷”一声捂住了嘴,“美得你冒泡,老子的初吻才不给你!滚一边儿去,一个病号还嘴硬,有你求到我的时候!”
余乐就知道会这样,抿着嘴笑,正要说话,飞机里突然响起广播,提醒他们本次航行即将抵达终点,请各位旅客系上安全带。
余乐单手操作,笨的不行,程文海接过手去,美滋滋地说:“你看看,你看看,现在求到我了吧?”
余乐翻着白眼,一把夺过程文海手里的安全扣,一通暴力操作,但也意外顺利的将卡扣卡进了卡槽里,“呵!”一声冷笑。
和程文海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飞机就已经降落在白山机场上,程文海一手一个拿起了两人的行李,挡住廊桥上靠近余乐的身影,护得余乐结结实实的同时,还不忘说着:“你看,没我在你可怎么办,那破肩膀接二连三的捅娄子,你可长点心吧,就不能避着点吗?”
一说起这事儿,余乐就来劲了,“就是因为有心理阴影,所以才要去克服,坡面障碍技巧你又不是不知道必须刷难度储备,我总不能永远做左侧的动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