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周晓阳又灰溜溜地搬回了原本的屋子里,这次连余乐身边也不靠了,在角落里泫然欲泣地自闭。
余乐被这个变化搞得糟心不已,冷着脸问白一鸣:“以前也这样?温喜德就逮着周晓阳欺负是吧?”
白一鸣一脸茫然,作为同样的“自闭儿童”,他哪有心思管其他人有没有被“欺负”。
余乐端在饭菜去坐在周晓阳身边儿,说:“柴教给我打电话了。”
周晓阳抬头看他,余乐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眼里有这么希冀,像是溺在水里的人,伸出手求救的目光,余乐都有点儿心疼。
就像当初的自己,希望有那么个人拉一下自己,无比坚定地告诉自己,你继续跳水吧,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
不过拉他出来的却是一双裹着冰的手,手心热乎乎的,对他说:“我赌上我的教练生涯,冬奥会的选手名单里一定有你的名字。”
白一鸣也好,周晓阳也好,他们沉在水里,伸出一只手,安静地等待。
余乐笑出最温柔治愈的笑容,对周晓阳说:“只是软组织挫伤,骨头确认无碍,只需要养个两三天就可以,最多参加不了这次的比赛。”
只是参加不了“欧洲杯”,但以水木朝生的名气,还可以拿邀请名额去参加冠军杯的巡回赛,参加X-Games,足够他拿到积分参加后面的大赛。
周晓阳松了一口气,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是……”余乐眼底浮现不忍,但还是决定让周晓阳有所准备,“水木朝生一口咬死是我们绊倒的他,因为没有证据,大赛方只能安排人来调查,大概晚饭后就到吧。同时他在医院里登陆个人平台,把这件事通过网络发布了出去,R国方面的情绪有点激动。”
周晓阳的肩膀又耷拉了下去,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带着哭腔:“我应该多看看四周的,他过来的时候应该把腿收回去,如果我再警惕一点,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是我的错,闹得这么大,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你背对着他,怎么会是你的错?”
余乐小心安慰,视线却从周晓阳的肩膀上越过,看向了后面不远处的温喜德,眼里火苗在烧。
这和出了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自家孩子的家长有什么差别!?藏不住的懦弱,太没担当!!
这样的人要能当上总教练,老天都瞎了眼!!
这时,柴明终于风程仆仆地赶了回来,后面还跟着白祥磊会长,一进来顾不上吃饭,也顾不上其他教练起身想要上前了解的姿态,对余乐招手:“出来。”
余乐起身,周晓阳吸着鼻子跟在后面。
白一鸣想想,也起身走了出去。
他们来到走廊,天还没有黑尽,但在两边都是房间的走廊,却非常昏暗。
尤其这边的村镇酒店很喜欢贴花样复杂的墙纸,年代久了,便泛着黄,连带着心情都变得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