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就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有多么灿烂。
没跑了。
这小子肯定是他的了。
程文海累的满头大汗,趴在护栏上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他,“爽吗?”
余乐灿烂大笑:“爽爆!”
程文海撇嘴:“我就不爽了,我可是帮你说话,我凭什么挨着罚看你爽。”
余乐想想:“晚上回去请你吃小龙虾。”
程文海“嗖”的站起来,腰不酸腿不疼神采奕奕,“就等你这句。”
余乐来不及多聊,迫不及待的又往传送带上去,程文海在后面喊:“一份不够,我体力消耗大,要两份。”
余乐头也不回,比了个OK的手势,明亮的眼睛火热地注视着雪道的最高处,全身细胞都在躁动,那是食髓知味的饥饿感,他还想滑更多次。
从上面滑下来,与风竞速,与雪舞蹈,在危险中寻找微妙的平衡,在刺激里追求最初的冷静。
如此矛盾。
却又格外契合。
传送带将他送至高处,柴明就如同身在雪山上的雪松,静静矗立,只是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安静地看着他,嘴角浮现一丝看透了一切的笑容。
余乐来到他面前,因为兴奋而发热的脸上微微地泛红,他犹豫了一下,说:“刚刚滑的对吗?”
柴明扬眉:“瞎滑还让我指导?”
“……”啊啊啊,一句话就死啊!
刚刚才生出的那点儿敬重心思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余乐收了想和对方交流的心思,“哦”了一声,反握雪仗,手指着雪道,“继续滑?”
“滑吧。”柴明更是言简意赅。
余乐便不再说话,到了坡边儿又滑了下去。
又是一轮刺激的体验,轻易就撵走了余乐的不愉快。
滑嘛,玩嘛,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上去,又滑下来。
柴明竟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就那么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唯一的变化就是将领口束紧,遮住了下巴和鼻子,露出的半截鹰钩鼻和深邃的眼睛藏在厚厚的帽子下面,阴鸷的实在不讨人喜欢。
余乐第三次滑完再上来,看了柴明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熟门熟路地来到坡边,才一站稳,就迫不及待地往下滑。
但滑了没两秒,他就不甘心于只是这样无聊笔直地滑下去,身体拧动,脚下滑雪板骤然分开,重心偏移,于是方向变化,往左侧滑去。
以这样的速度斜滑而下,是与中级雪道完全不同的感受,太快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雪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