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宴见他呆愣,探过头道:“哦,这颗血泪痣啊,萧师兄说他之前失忆了,身体的记忆、弟子印记之类通通随之封印了,而紫雷之气将其封印开启了。”
“哦。”叶诀愣愣听着这一席话,半晌后才道:“所以他现在恢复记忆了?他现在是......”
他现在是祁泊枫了。
叶诀茫然无措,手一松,少年的身体直溜溜从他的怀里摔出,还好君长宴手疾眼快,一把接住了少年。
“你来真的?”君长宴惊道:“得不到就要毁掉,阿枫做不成你徒儿了,你就气得要毁了他?”
“是的。”叶诀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双目空洞,木然道:“师兄,我想杀了祁泊枫,可以么?”
君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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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啊,你要想开点。”君长宴坐在他身旁,第一次正儿八经,苦口婆心地劝着:“徒弟、师弟,乍一看没多大区别,大家朝夕相处,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叶诀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你师弟我真有点想不开想去跳崖了,表面上我多了个师弟,实际上是多了一把催命刀,刀刀割人肉啊!
“你让我再看看他。”叶诀去探少年的脸,不甘心地想再瞧瞧少年的模样确定下,他偏不相信,他的点子就这么背,养个崽子到头来是仇人,老天爷在玩他吧?
对吧,老天爷就是在玩他吧?
“你想干什么?”君长宴瞪着漂亮的凤眼,护崽子似地拢过怀中的少年,警惕地撂下狠话:“告诉你,这可是亲师弟,你别想伤他!”
亲师弟?
叶诀看了看被裹在衣袍中的少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一声,是亲师弟就好了呢,就怕以后变成仇人。
“我的亲师兄啊。”叶诀哀叹一声,歪过头,有气无力靠上君长宴的肩膀。
君长宴哪见过这种模样的叶诀?登时像见了鬼般伸长了脖子想避开,但最终还是任由自家师弟靠着。
“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问,生怕伤了叶诀的心。
叶诀如实回答:“师兄,我心难受。”
“乖啊,没事。”君长宴以为他沉浸在徒弟变师弟的悲伤中,便拍了拍肩膀,轻声安抚:“睡一觉就不难受了啊。”
最后剑盟的人三言两语被打发走了,君长宴抱着少年,同萧鸣泓研究过后,决定寻一处僻静安全之地给少年养伤,不多时便也离开了此地。
叶诀则浑浑噩噩回到居所,只觉得今天一天的事情都非常魔幻,十分不真切,阿枫就是祁泊枫?不会吧,不可能吧?这群人是不是在逗他?
他做在床榻边缘,发呆不知过了过久,金乌西沉,天际泛红,如血的残阳映照在他的脸上,他恍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