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诀不再问话,青松派既然未抓到祁泊枫,定然会盯紧这个少年,他又不能解释自己看过书,知道祁泊枫凝出了一颗血泪痣。
只能处处防备了。
“在后院安排一处住所,我近日住下防止青松派来袭,顺便把这人治好了。”叶诀下令。
“好、好。”狐三忙不迭接下命令,乐呵呵地向外走:“我就知道,老大您心地纯善!”
叶诀:“……”
好吧,我就当你是给我这个反派拍马屁。
不过他实在想不通,这狐三怎地转了性子,成了只良妖?
“我哪是心底纯善。”叶诀自嘲地摇摇头,抬手为脸色苍白的少年搭上被子。
这少年和他一样,不得已被祸事无辜牵连,他救不了自己,但顺手救一只小可怜也是力所能及的事。
叶诀伸手拨开少年湿润的碎发,血污擦尽,露出一张清隽的面容,少年神情稚嫩,但眉眼处已隐约可见锋利,估计是个剑修的好面子。
“不过有点瘦。”
简直瘦得皮包骨,手一捏连肉都掐不起,下巴尖尖的很硌手,消瘦的面庞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剑痕,若是去不掉,这好端端的容貌便毁了。
“我的小弟,自然个个都要眉清目秀。”叶诀掐着少年的下巴道。
第四章
翌日,东方泛白,清晨的一束曦光淡淡打在少年的眼睫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少年睁眼,入目便是一件纯白的棉质内衫,他早就习惯了满身泥污的破烂外袍以及长久浸在雨中的潮湿,骤然□□燥柔软的布包裹,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
他急忙望向周遭,然而眼疾令他看不清周围事物,自己似乎在一处室内的床榻上,室内干净整洁,香炉中还燃着檀香。
“醒了?”耳边传来一道清越的嗓音。
少年条件反射般蜷起身体,瑟缩着蹭到床角,可惜薄薄的内衫下是新旧的青紫伤痕,蹭一下便刮到伤口,疼得他直发抖。
饶是如此,少年颤抖着伸出遍布血黑残痕的手掌,想用自己一点微弱的力量阻挡他人的敌意。
叶诀坐在桌前喝茶,见少年醒来,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流浪至此?”
他既打算救人,便得提前问问底细,若再冒出一个“天命之子”,他可受不了。
而少年双目迷离失神,干裂的唇紧紧抿在一起,不肯发出一句声音。
叶诀想了想,提及昨日之事:“昨日的瓷瓶,是我赠你的。”
瓷瓶?少年一愣,印象中昨日的确有人塞给他一个瓷瓶,叮嘱他服药,是他?
少年沉默良久,嗫嚅道:“忘了。”
名字和过往,他已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