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鸿微微一愣,这还是盛世召第一次命令他,感觉略有些奇怪,但却也不排斥。
他点了点头,还是躺回了床上。
没一会儿,盛世召就从洗手间打了盆温水过来,一点点擦拭着陆惊鸿的背。
盛世召的动作很轻,生怕多用一点力就会弄疼陆惊鸿,等毛巾擦拭到腰部时他这才发现,陆惊鸿的腰部有两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这是怎么搞得?”
盛世召用食指指腹轻触了下伤疤的表面,却让陆惊鸿顿时浑身一嗮,仿佛像触电了一般。
片刻后,陆惊鸿带着粗重的鼻音回:“之前和延初一起去缅甸的时候受得伤。”
虽然只是沉疴旧疾,但还是让盛世召心中隐隐作痛,他深吸了口气,用坚定的口吻说:“如果能早些遇见你,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陆惊鸿蓦地一愣。
盛世召的话一字一句地打入了他的心底,仿佛在他这二十多年贫瘠的人生中,终于下了一大场雨。
因为父母早逝、家族人丁稀落,童年时陆惊鸿就已肩抗所有责任,过早得学习到了什么叫做坚强。
直至今天,终于有一人肯承诺为他遮风挡雨,可以让他不再豁了命地去努力。
他瞬间红了眼眶,张了张嘴,背对着盛世召缓缓说了句,“好!”
盛世召敏锐地发现陆惊鸿的肩膀似乎在微微颤抖,但并没有询问他怎么了,只是将他从背后抱住,用自己的体温无声地陪着他。
盛世召忽然意识到,陆惊鸿看似冰冷的外表下,其实藏着颗脆弱又伤痕累累的心,一如他腰后那几道深深浅浅的沉疴旧疾。
许是月色太温柔的缘故,陆惊鸿竟允许自己在盛世召的怀里睡了一整夜,但第二天天才微微亮,他就让盛世召去跟着程叔学习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周。
再此期间,施松雪和费延初已先行一步去了英国。
根据大佛的描述,那群偷走七星灯、抢走那45样法器的人说得都是英伦腔,所以他们很可能就是英国人。
在盛世召的悉心照顾下,陆惊鸿真的胖了一些,气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不少。他惦记着盛世召还得上学,所以提早办理了出院手续。
可前脚还没踏进香园,盛世召就远远望见树篱迷宫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