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钟声过后,指针已过十二点。
难以承受的切肤之痛从心口顿时蔓延至全身,折磨着陆惊鸿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令他浑身止不住地发颤,浑身泛寒,如同置身于冰窟之中。
可身上的痛苦远不如心中的万分之一。此刻的他心如刀绞,悔恨和无助顿时淹没胸口,随后“噗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泪水簌簌而落。
“陆惊鸿,你特么地究竟对我爸做了什么!你个畜牲,我要你替我爸爸还命!”
施松雪噙满戚色的眸子里满是恨切和绝望,几乎是喊破了音。她从腰后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像疯了一般扑向陆惊鸿!
还好费延初和程叔反应够快,一左一右地将她拦住,才阻止了她疯狂的举动。
“师姐你先别激动!惊鸿是一定不会害师父的。”费延初一边劝说,一边连忙让薛涛去把大门守好,“凶手可能还躲在暗处,我们现在必须小心!”
施松雪自然也不会妥协,她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嘶声逼问:“我爸爸明显就是中了傀术才会自残。这个屋子里,就你和费延初会傀术,但当时就你一个人在屋子里!一定是我爸爸不愿把七星灯给你,你一怒之下痛下杀手,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叔义正辞严地说:“我们先生虽然在国外,在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施老前辈,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陆惊鸿喘息一声,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身上的痛苦,一字一句地将当时的情景复述了一遍。
费延初说:“师姐你听我说,我看师父并非中了傀术,而像是被人下了降头,或者中了巫蛊之术。”
“降头?!”施松雪怒极反笑:“费延初你是觉得我好忽悠是吗?咱们院子里怎么可能有人会下降头?况且,我爸爸今天的衣食起居全都是我在负责,难道还是我害死了我爸爸么!”
费延初:“据我所知,东欧一带有一种巫毒娃娃,只要得知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就能隔空施术,和傀术极其相像。”
陆惊鸿虚弱地点了点头,额角的汗珠只增不减:“的确不是傀术。我用两道黄符都没钉住师父,施术者确实是用了国外的邪术。”
“不用狡辩了!”施松雪当机立断:“我要把爸爸的魂魄召回来、问清楚!阿梦,你赶紧联系施家庄的人,让他们立刻把七星灯送来!我要让爸爸活过来!”
阿梦是施松雪的徒弟,收到命令后立刻掏出手机,去到了屋外。
陆惊鸿哽咽着说:“师姐,师父说七星灯被一分为二,另一半之前在施青山手中,但师父还没说完就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