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温骤然降至冰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忽然一股暖风从盛世召的面颊拂过,夹杂着淡淡的桃花香气,下一秒,辛晚居然从画中走了出来,周身萦绕着簌簌而落的桃花瓣。
花瓣随夜风飘至盛世召的肩头,眼前的场景蓦地一转,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破旧的草屋之中,模糊的梳妆镜里映出了辛晚的模样,发如泼墨,眉如远山。
“小姐,倭寇已经闯进辛家庄了,您赶紧躲躲吧。”
一位穿着打满了碎布补丁的少女匆匆赶来,手中还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
“我不走。我走了其他人怎么办?”辛晚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坚毅有力,“阿桃,我的褥子下有一个逃生的地道,你先走。”
阿桃奋力摇头,紧紧握住辛晚的手:“小姐不走我也不走,就算死了,我也要在地下一直跟着小姐!”
话音落下,窗外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物品接连被推翻的声音。
“辛晚,我们太君有请。”一名身穿制服的翻译官在屋外叉腰喊道。
辛晚利落地头发向后挽成束,临走出门前,小心翼翼地将一张折好的纸放入了胸口衣领中。
浩浩荡荡的倭寇已围堵在门口,他们一个个手持长刀,刀刃对准跪在地上的老弱妇孺,他们都是与辛晚朝夕相处的人。
为首的倭寇背着手,满意地上下打量着辛晚,一旁的翻译官躬着腰,谄媚地说道:“她就是华国玄门一派最后的一位祈福祀女。当年,努尔哈赤就是在她先祖的帮助下,开辟了大清。”
为首的倭寇满意的长“嗯”一声,上前狠狠捏住辛晚的下巴,用不太流利的华文说:“很好。祈福女,如果你能祝祷我们一统华国,我保你下半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辛晚长抽了一口气,眼神如利刃一般刮向对方,朝着他的鼻尖狠狠啐了一口。
倭寇嗤笑了几声,用手擦掉脸上的水渍,幽深的眸子里笑意更盛,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不过,你必须付出代价。”
说着,他向一旁的小卒打了响指。对方毫不犹豫地挥起手中的长刀,刀刃直逼跪在地上的百姓,俨然没有一点人性可言。
尖叫声此起彼伏,就在刀刃距离脖颈只差几厘米的时候,辛晚怒吼了声“住手!”
刀刃静止在半空,地上的百姓长抽一声,昏了过去。倭寇饶有兴趣地盯着辛晚,“怎么,答应了?”
辛晚缓缓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双手颤抖着紧攥成拳,十指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令她疼痛又清醒。
“小姐,你不能这样做啊!”阿桃挽着辛晚的胳膊,连连摇头,眼底带着哀求。
辛晚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阿桃,替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