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清都快习惯他的无理取闹了,看了眼,一大包糖,各式各样的,“拿回去。”
“不行的苏医生,我会控制不住一个晚上吃完,还有病房的小朋友,大叔,他们都喜欢吃糖,你不希望你的病人一夜之间血糖升高外加牙齿蛀虫吧,就当你帮我保管呗,你每天放几颗在兜里,每天给我一颗,好不好?”
简风打听过,苏医生常期备糖果哄小朋友,白天特意托了朋友买糖过来。
苏时清实在懒得跟他扯歪理,捏捏眉心:“放那吧。”
“谢谢医生哥哥!明天见!”
看着简风一瘸一拐还摇头晃脑的背影,苏时清不可控的嘴角向上扬了扬,心说明天不见。
这个月难得休假一天,苏时清回了趟父母家。母亲年轻时在粮食局上班,后调去财政部门,父亲药物所研究员,简风映象中一家人同桌吃饭的次数一双手数得过来。
今天例外,父母都在家。
“爸,妈。”
“嗯,”父亲苏修伟眼睛没离开报纸,“工作很忙?”
“有点。”
父子俩各从沙发一头陷入安静,母亲何秀云端着水果出来,大概在单位当领导太久,哪怕是家里,何秀云也是严肃的,“你们副院长昨天给你爸来电话,想撮合你跟他女儿。”
苏时清:“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不摧着你,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都一样,都是要结,晚结不如早,生孩子也得趁早,不管什么事都得有个计划,你今年谈,明天年结婚,后年生小孩,刚好我后年退休,退休了孩子我来带,你们继续拼你们的事业。”
苏时清笑了笑,“妈,上大学那会儿,您天天耳提面命,在校期间不准恋爱,耽误时间,刚一毕业就问我有没有女朋友,现在我才工作几年,又摧结婚。”
何秀云加重语气:“那时你还小,现在你都二十五岁了,从前不让你恋爱都是为了你好,都只是谈谈,毕业后各奔一方,除了耽误学习没半点好处。”
苏时清小学初中都有跳级,大学时年龄确实不大,也正是因为这样,造就了他沉默清冷的性格,小学时还好,比同班同学年龄小总能得同学们照顾,初中高中逐渐被孤立,年龄小跟其他人玩不到一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带着“跳级”标签总被老师表扬,同学们自觉与他拉开距离。
就这么孤独到大学,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这么多年下来也只与几个实验室的学长学姐关系好。
一直没说话的苏修伟放下报纸,“好了,听你妈的,都说成家立业,你现在已经算立业了,也是该成家了,你妈退休后也无聊,我有好几个老同事,退休后都因为孤单抑郁了,带孙子是最好的排解方法。”
“你爸比我晚退三年,那时你刚好可以生二胎,大的由你爸帮着接送幼儿园,小的我继续带。”
他们早就为苏时清安排好了一切,唯独忘记问他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