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岁安端着茶水出来,笑道:“还是我来吧,你陪沈老师坐坐。”
季琛目光粘在夏岁安身上,隔着厨房玻璃门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笑得一脸春意,沈向瑜抿了口茶,说:“季先生,你们真幸福。”
“沈老师大概是误会了,”季琛替他续满茶,“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季先生看夏先生的眼神,不像是朋友。”
“安安他很好,但我只希望他能快乐,他快乐我就快乐,是朋友还是爱人又有什么关系,沈老师,你说是吧。”
沈向瑜直觉得他话里有话,没搭腔,沉默地端起茶盅品茶,又听季琛低声说了句:“我倒是羡慕沈老师,曾经拥有过比从未拥有幸福得多。”
夏岁安炒菜很快,清蒸鲈鱼,芦笋虾仁,水晶鸡,清炒百合,蟹茸冬瓜羹,老火汤,最后上桌的是石锅牛腩。
“沈老师,吃饭了。”
“季先生,夏先生,叫我向瑜就成。”
夏岁安盛了碗老火汤给沈向瑜:“向瑜,喝汤,看你气色不太好,放了点参片。”
季琛拉长声音:“哎,我没人爱,都没人帮我盛汤,我自己来,吃块牛腩压压惊先。”
夏岁安嗔笑,打掉他伸向牛腩的手:“忘记放香菜了,没有香菜的牛腩没有灵魂,向瑜吃得惯香菜吗?”
沈向瑜一滞,机械化点头,“吃得惯。”
一蹲饭吃得味同嚼蜡,沈向瑜没问夏岁安关于方停归的任何问题,没有打扰他的理由,即便他是方停归前任,他和方停归之前的问题也与夏岁安无关。
吃完饭夏岁安收拾厨房,季琛热情的带沈向瑜上楼看夏岁安的画,他说夏岁安自小喜欢画画,家里不认画便偷偷画,自学加勤练,画功媲美部分专业画家,沈向瑜目光停留在一幅画上,很眼熟,罐头玻璃瓶子里装着一只蝴蝶的翅膀,一只残翅,画底落款两列小字:《渊》山夕
山夕,岁,夏岁安的岁。
沈向瑜摸了摸裤子口袋,没烟,他攥住打火机换了口气,上次在榕城方停归家,在他的房间看到的那些画,落款都是山夕,还有他办公室那幅巨大的玻璃罩着蝴蝶的画,他是在模仿夏岁安。
晚上回家已是十一点多,方停归年底忙,却还是会尽量每天回家做一顿饭。
他比沈向瑜先回家,开门的瞬间牛腩香气传进鼻腔,“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今天时间赶,煮了牛腩面。”
又是牛腩。
方停归端着两碗牛腩面放在餐桌上,沈向瑜讷讷地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吃,方停归蹭的起身反回厨房,端出一碟香菜,“等等,忘记放香菜了,没有香菜的牛腩没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