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昱臣脚步一顿,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不用了妈,我晚上回来陪你。”
罢,就要继续出门。
“哎,等等。”苏蕴秀女士狐疑地看着他,一语道破玄机,“你和小白闹矛盾了?还是你的错?”
“我……”祝昱臣难得吞吐起来。
苏蕴秀女士温和地看着他笑,等着他下文。
祝昱臣终于无可奈何,暂时把保温盒放下,走过去坐在苏蕴秀女士身边。
他低头,手放在膝盖上不由十指交叉,闷声对苏蕴秀女士坦白道:“其实一开始我就骗了你和爸,我和余白结婚前签了协议,之前都是演戏,可是……”
“可是现在你发现自己假戏真做了?”苏蕴秀女士并不生气,反而因为祝昱臣愿意坦白感到很欣慰。
她思忖片刻,语重心长道:“我早过余白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之前你们回家里,我就看出来他其实挺喜欢你的,在这之前一定是他很喜欢你,但你模棱两可不给他明确的回应对不对?”
祝昱臣点了点头。
“那现在给明确的回应还来得及吗?”苏蕴秀女士便耐心地问。
祝昱臣沉默着,似乎在思考,良久才:“我希望来得及。”
“那就来得及。”苏蕴秀女士会心一笑,拍拍祝昱臣的肩膀,“快去吧,好好照顾小白,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好,谢谢妈。”祝昱臣回头深深看了苏蕴秀女士一眼,起身出门了。
苏蕴秀女士抚摸着小黑的脑袋,一脸欣慰地目送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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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发烧头一次这么严重,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陶陶办好手续出门买饭去了,而他只想睡觉。
这是独立病房,周围很安静,余白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余白迷糊间听见门外有人在和医护人员交谈,声音十分熟悉。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缓缓睁开眼睛,偏头朝病房门口看去。
不出所料映入眼帘的是祝昱臣硬朗的侧脸,他此刻已经和门口的医护人员完了话,正准备推门来。
余白大脑一时宕机,不知该作何反应,慌乱之中,他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随后,他便听见祝昱臣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在他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还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床头上。
然后祝昱臣便没有动作了,病房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余白没听见有人离开的声音,所以一直不敢睁眼,正在纠结着要怎么办,下一秒,他放在病床上的手被包裹住,温热的掌心贴上了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