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昱臣只觉手心一空,余白已经离开了,背影看上去显得落寞和可怜。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心疼,转身不善地盯着纪子濯:“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没地方去,暂时借住一晚。”纪子濯朝祝昱臣摆摆手,也朝客房走去,“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去了。”
“你……”祝昱臣快走一步拦住他,沉声警告:“别动手动脚。”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禽/兽。”纪子濯拍了拍祝昱臣的肩膀,一脸含笑道。
“咔哒——”客房的门开了,余白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
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平静:“你们在干什么?我要睡觉了,不要吵到我。”
“余白。”祝昱臣第一次见余白这么平静的模样,心头不由慌乱起来,想要不管不顾地追着余白进门。
纪子濯拦住他:“哎,没听余白说不要打扰他?我也要睡了,晚安。”
说罢,纪子濯侧身挤进客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祝昱臣站在门口攥紧了拳头,闭上眼睛却依旧有些冷静不下来。
若不是怕纪子濯把他从前有过的恶劣阴暗的一面告诉余白,他今天绝不会把纪子濯放进来。
可是他的确没有做好准备,他怕余白喜欢的和依恋的是绅士和冷静自持的祝昱臣,而不是经历过阴郁的少年期,最后努力克制和伪装才变成今天这样的祝昱臣。
夜里,余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身边躺着纪子濯。
和喜欢的人的初恋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感觉?
余白形容不出来,只是觉得有些戏剧和不自在。
纪子濯突然侧过身,笑着问他:“睡不着?”
“要睡了。”余白闷闷道,“睡吧,不要碰到我。”
“哦。”纪子濯悻悻地应了一声,沉默一会儿后,突然又说,“这么久没联系我,不想听故事了?”
“我今天没心情,下次有机会再听吧。”余白闭上眼睛,“我真的要睡了,不要再说话了。”
身边人低落的心情都快溢出床边了,纪子濯识趣地闭了嘴,开始酝酿睡意。
余白也努力让自己别再乱想,强迫自己带着心头的酸意睡去。
后半夜的时候,纪子濯半睡半醒间,被突然的开门声吵醒了。
他支起身体,朝门口看去,走道上的灯光把门口的祝昱臣照出一道剪影。
“你有病啊?”他忍不住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打着哈欠道。
祝昱臣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过来,弯腰轻轻地把床上熟睡的余白打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