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余白走了这条路无数次,但只有今天最心神不宁,以至于走到一个下坡路段时,一不留神崴了脚。
“嘶——”
一瞬间仿佛筋骨被硬生生撕裂开的疼痛,让他眼前泛白,倒抽一口凉气的功夫,人已经摔倒在地。
情绪的爆发往往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豁口,脚腕麻木的那一瞬间,今天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一涌而上。
再也不单单是掐住手心可以忍住的状态,他撑了撑身体,发现自己的确站不起来,愤然锤了一拳地面。
他也不管丢不丢人,坐在地上哭出了声。
太阳又往西走了一段,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四周除了长满灌木丛的山,参差不齐的树和一片墓地,只有他一个孤独的身影。
不知哭了多久,余白才渐渐平息下来,他现在谁也不想见,可自己崴了脚,甚至没办法走出这片墓地。
于是他莫名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情景——那双干净的皮鞋和晃眼的车灯,以及一张冷冰冰的脸。
这种时候好像只有那个人,才能完全置身事外,不关心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哭。
于是他戳开微信界面,找到那个沉底的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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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氏总部大楼,一场公司内部汇报会议已经开到后半场。
祝昱臣坐在主位,沉默地听着各个部门的汇报。
他放在手边的手机正面向上,此刻闪烁了一下。
祝昱臣淡淡看了一眼。
余白:[定位信息]
余白:来接我。
汇报人员见祝昱臣查看手机,立马停了下来。
“继续。”祝昱臣很快便收回目光,继续听汇报。
那边似乎发现他没动静,很快又让手机闪烁了两下。
余白:下周的家宴,你现在来接我,我就好好配合你。
余白:不然我就在家宴上告诉所有人你逼我签了婚前协议。
婚前协议自然是双方自愿签的,没有谁逼迫谁一说。
显然,这位小少爷又在无理取闹了。
祝昱臣不由皱了皱眉。
“祝总?”
汇报人见状更加紧张,胆战心惊地叫了他一声。
祝昱臣彻底收回心思,把手机倒扣在了桌面上。
“不用管,继续。”
“好的。”
半个小时后,会议如期结束,也即将到下班的点了。
祝昱臣拿起手机,发现后来又多了好几条消息。
余白:喂,你看没看见消息啊。
余白:我脚扭了。
余白:很痛。
余白: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余白:你再来接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