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昱臣一个人住在距离公司不远的公寓里,恰逢周末,他没去公司,正在书房处理文件。
书房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他推了推鼻梁上护眼的金丝眼镜,朝门口看去。
只见昨晚捡回来的可怜虫,此刻正趾高气扬地抱手倚靠在门边,看着他。
他停下打字的手:“你醒了。”
“嗯,醒了。”余白轻咳一声,眼珠子滴流转了一圈,才重新把闪烁的目光投到端正在书桌前的人身上。
因为不用出门的缘故,祝昱臣没穿西装外套,衬衫袖口也难得地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截血管清晰的好看手臂,整个人的状态慵懒又随意。
斯文败类。
余白莫名想到了这个词,明明只看见了对方的斯文,却偏要焉儿坏地给对方下个“败类”的定义,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处处占着下风的自己好受一些。
余白:“我怎么在你家?”
“你昨晚睡着了。”祝昱臣如实道,“叫不醒。”
“哦。”
余白对自己睡觉的习性一清二楚,没再继续深究,毕竟他更想搞清楚的问题还在后面。
“喂。”他又轻咳一声,抬着下巴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我们前天结婚了,你是知道的吧?”
祝昱臣颔首:“知道。”
面对对方的云淡风轻,余白着急吐出四个字:“那你怎么……”
然后又急刹车,憋着不说下文了。
祝昱臣则是微微依靠在座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余白分明从那双深邃的眼底看见了促狭的笑意,他敢保证祝昱臣一定清楚他在问什么。
气氛变得有一丝微妙。
余白别开脸转移话题,嚷道:“我饿了!我要吃早餐!”
“抱歉,今天阿姨请假了。”
祝昱臣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早已过了早饭的时间。
谁要听抱歉啊,余白瘪嘴,瞪着他:“你不会做饭吗?”
反正他不会。
“会。”
余白捂着饿扁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然而祝昱臣下一句是:“我现在在忙工作,而且我没有给别人做饭的习惯。”
一句别人听得余白浑身不自在,是啊,他们虽然结婚了,但本质上来说连朋友都不是。
“哦。”余白突然像泄气的皮球,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他转身要走:“我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