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让奶糕去客厅玩耍,去庭院玩抛球游戏,奶糕很喜欢接球,在他拿着球作势要抛的时候会欢快地蹦跶,催促他赶快扔球。
边烬度过了他那么大以来最快乐的半年。
九月边烬他们班开了一次家长会,边烬拿了全年级第一,需要上台分享经验。
边化海和郁舒自然没有时间,他又要经历一次没有家长的家长会。
班主任提前给他准备了演讲稿,开头第一句就是“我要感谢我的爸爸妈妈。”
台下有男生起哄,“老师!边烬爸爸妈妈都没来,他要怎么感谢!”
其他小朋友都笑了,班主任尴尬地打圆场,但边烬没什么感觉。
类似的话他听得多了,幼儿园的时候得奖状还要上台拍照,别的小朋友也问“你怎么没有爸爸妈妈?”更有调皮的小孩会说他是没爸妈的野孩子。
边烬想反驳,但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他自己都记不清爸妈的样子。
下午放学回家,边烬像往常一样打开门叫了一声“奶糕”。
但平常总是坐在门口等他的奶糕却不见身影,屋内安静得过分。
边烬心里咯噔一下,叫了声赵姨。
回他的不是赵姨温柔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且生硬的男人的声音。
“小少爷,边董在客厅等你。”
边烬一瞬间坠入冰窖,手脚冰凉,一步一僵硬地来到客厅。
赵姨正神色慌张地擦着地板,脚边放了一桶水,清水被染得通红,沙发旁还有点没被擦到,也是血迹。
边化海坐在沙发里,气定神闲地用手帕擦着手,他的脚边有一根边烬胳膊粗细的木棍,前端满是血迹。
而不远处躺着一大坨红白相间的东西——奶糕。
奶糕已经断了气,湿漉漉的眼睛瞪圆,身上的白毛几乎看不出颜色,一缕一缕的,还在往地板上滴血。头盖骨开裂,露出森森白骨,肚子也被破开长长一条口子,滑腻的肠子混着血往外流。
边化海淡淡地问:“我们家什么时候允许养狗了?”
边烬浑身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大脑,眼泪早就涌到了眼眶,但他死死憋着。
“是你、打的吗?”他低着头,拼命让自己声音保持平静。
“一只没血统的畜生居然还敢扑上来咬我的拖鞋,死了就死了,就是晦气。”
边化海说完就上楼洗澡去了。
边烬也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流下来的,发现的时候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他把奶糕埋到了离家很远的小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