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大伙儿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文东终于能放松下了,他坐到角落,看了下手机,华临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一个句号。
华临就要睡着前,文东打电话来了:“临哥,我刚看手机。你怎么还没睡?”
“……刚到酒店。”华临问,“你睡了?”
文东笑笑,说:“没事儿,正好我刚起来喝水。”
华临说:“是吗。”
文东顿时察觉出微妙来了,正要开口,听见华临淡淡地说,“连视频看看睡哪了。”
他一下子不说话了,华临也没再说话。
过了五六秒钟,文东才再度开口:“你没出差啊?你在家?”
“同事家里事儿解决了,不用我顶了。”华临说。
文东说:“我是作总非叫我出来,唱歌呢。我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跟你说。”
华临问:“就这么一件事你也要说谎?”
文东就猜到他肯定要生这个气,“哎”了一声:“就这么件事儿……我让作总跟你说行吗?”
华临问:“他说的话有可信度吗?”
文东刚陪喝了不少烈酒,虽说没醉,但多少情绪有些浮躁,有些扫兴。他皱了皱眉,抓了把头发,避开争执,用哄人的语气说:“宝贝别气,我就回来。”
华临:“……”
去你大爷的宝贝。
他非常讨厌被文东叫宝贝,因为他总感觉文东这么叫的时候语气非常怪异,说不好是轻佻还是在表达一种“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的不耐烦,或者两者兼有。他越来越怀疑在文东眼里自己跟以前那些鱼没差别,最多就是这条大鱼难养了点,但好歹也被文东养了回来。
现在鲜也尝到了,就养烦了。
以前他不高兴了,文东就“临哥临哥”追着叫,吵是吵了点,但他能感受到文东是真心的。现在“宝贝宝贝”,他听得想吐,油得要死。
文东正想着怎么从张作那脱身,听见华临的声音,一下子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声音在手机里失真了,他感觉华临的声音像绷到了极限、随时会断掉一样的脆弱,甚至还有点哭音。他只能这么怀疑,因为他没法儿相信华临能真发出这种声音,这辈子都不可能吧。
华临说:“文东,你也别拿我当玩不起的,不想玩了你直说,别这里那里藕断丝连的,恶心。你直说,好聚好散。”
“……不是,我没……”文东刚刚的不耐烦瞬间全没了,他现在就是慌,“我就回来!你先睡,我回来叫你行吗?临——”
华临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