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哥——”
华临把电话挂了。
文东摁灭烟头,低头又点了一根,抽完了走回去把手机还给强子,没理他们的调侃,没啥表情地进了酒吧。
酒吧老板是个小帅哥,比文东还小两岁,白白净净,眼神忧郁,中长发烫了个波浪,自带好像随时要掏出画板的艺术气质。
他正陪人应酬,见文东回来了,忙起身把文东拉到那人面前,两边介绍:“东哥,这是盛总。”又对那盛总说,“盛总,他就是我跟您说的文东。”
盛总五十来岁,没秃顶,微胖,戴副眼镜,光看神态挺和气的,笑呵呵地打量着文东,说:“坐。”
文东冲他笑笑,没坐:“不好意思,盛总,有点急事儿,得走了。”说着就自顾自从桌上的冰桶里提了瓶啤酒,手一拍开了瓶盖儿,仰头一口气喝完,“告个罪,别见怪。”
说完拎起自己先前搭在卡座上的外套,转身就走。
盛总仍然笑呵呵的,转头和别人说话去了。酒吧老板却急了,起身追上去,硬把文东拉到走廊角落里,问:“什么事啊?那盛总是我之前跟你说的——”
文东急着走,敷衍道:“回头再说吧,我妈找我。”
酒吧老板气极反笑:“你妈还是你‘干妈’啊?”
文东无奈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厉进,你这样没意思……”
厉进瞬间爆发了:“什么叫有意思?我他妈犯贱算不算有意思!”
文东舔了舔嘴唇,叹了声气:“我真有事得赶紧走,我妈——”
厉进倔强地看着他:“行啊,我跟你过去,看是不是你妈。”
“你——”
“我知道你干什么去,你去见谁都不是见你妈。”厉进深深呼吸,语气软下来,甚至还讨好地笑了下,有点儿委曲求全的意思,哄着说,“东哥,你先去见了盛总,晚点儿你再走,我不拦你。盛总那边看了你的资料,挺满意的。他是真有实力捧人的,也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真的,难得的机会,你总不能一直待那餐厅里啊。”
文东哭笑不得:“我上次也跟你说了,我不当明星,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不满意,你安排好你自己就行了,别安排我。”
厉进说:“我是为你好。”
“心领了。”文东说着又要走,“我真有事——”
厉进抢白:“我知道你认识沈谓行,但有什么用啊,他自己那么红,就是不肯带你,就让你弄个餐厅,还是个打工的……”
文东瞬间皱起了眉头,不轻不重地推了厉进一把:“喝高了就躺着去!爱出道你自己出去,你长得又不差。”
厉进叫道:“我是为了你好!”
“谢谢,不需要。”
文东冷漠地说完,转身就走。
厉进红着眼来扯他,被他甩开,又去扯。
一路来来往往的人看见了,有知道他俩事儿的熟人互相使着眼色来拉厉进:“哎呀,今天开张,你这老板跑这儿来。”“是啊是啊,都等着敬你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