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有年说:“我的是主卧,在三楼。”
华临黏他道:“三楼没有客卧吗?”
薛有年说:“三楼有两间房,一间被我改成了书房。”又说,“要不然,这两天先这么睡着,等你开学住宿舍了,我把书房和客卧换一下。”
华临故意露出扭捏的样子,说:“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我爸妈说让我别给你没事找事……”
说是这么说,小表情写满了“我就只是随便说说,你千万别当真”。
薛有年笑了起来,说:“临临的事情永远都不麻烦。而且,你不说我不说,你爸爸妈妈又怎么会知道。”
华临立刻嘻嘻地冲他挤眉弄眼,与他纪念从小到大拥有过的只有他俩才知道、他爸妈绝不知道的那些小秘密。
薛有年又说:“今天来不及了,出去吃吧,明天我下厨。”
华临惊讶道:“你还会下厨啊?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记忆里的薛有年不会做饭,又不喜欢请做饭阿姨,便总是被他爸妈热情地拉到家里一起吃。
薛有年打趣道:“我在这边没法蹭饭吃了,不得已学的。你不要抱有太高期待,我怕你失望。”
华临盲目崇拜地说:“你说是这么说,但其实肯定很好吃吧。就跟学霸每次考完试说‘哎呀我这次考得不好’,结果出来一看甩第二名五十分……呃,我怎么感觉我在说我自己……”
薛有年又被他逗笑,眼尾有很淡的笑纹,却不显年纪,只让他看起来更加的亲近和温柔。
薛有年带华临去了附近的一家华人餐馆,说怕他刚开始吃不惯当地口味,过渡一下。
华临十分礼貌地吃完了这顿饭——但凡不礼貌,他就吃不下了。
这华人餐厅他怀疑并不是华人开的,简直太难吃了,他在国内的中学食堂里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
但他见薛有年吃得很淡定,只好装作自己也很淡定,一边在心里质疑自己的味觉,一边在心里质疑薛有年的味觉,也不知道是谁出了问题。
他偏向于是薛叔在国外被荼毒到味觉已经退化了,太惨了,太可怕了,难道自己以后也会这样吗?难道这是自己为人类医学事业献身而作出的第一个重大牺牲吗?可真是令人始料不及啊!
吃完饭,时候还早,薛有年带华临去附近市区逛了逛,坐船看夜景。
华临以前出过国,但要么是参加国际夏令营之类的学习活动,要么是被工作繁忙的父母扔进旅行团走马观花,所以他这时候就特别兴奋,像第一回 出国似的拉着薛有年问东问西。薛有年很有耐心地给他逐一介绍。
好不容易华临安静下来,吹着舒服的夜风看了会儿两岸风景,忽然又想起件事儿来,问:“哎,我爸妈蜜月是不是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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