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从口袋里掏了个信封出来,“程小姐寄给你的信,我也顺便帮你带来了。”
我接过,说:“谢了。”
程妤给我寄了一张和男友在英国某小城拍的照片,信里说他们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很感谢我在当初两人都准备要放弃的时候推了他们一把。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无法知道他对我的克制和隐瞒都是因为爱。原来爱到痛处,人是会逼自己放弃的。”她在信里说。
好像每个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同是曾经被困的囚鸟,我真心为程妤能够获得自由和真爱而感到高兴。
“你甘心吗言乔?”秦北忽然问。
“嗯?”我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我有什么不甘心的?”
不是逞强也不是自嘲,是我真的觉得,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没有必要再挣扎了。
我接受了闻路明已经和别人结婚的事实,也明白了说出口的爱不一定能得到回音。
这世上遍地都是求而不得的人,有些人究其一生都是竹篮打水,而我有幸被爱过,已经胜过他们太多。
只是我唯一遗憾的是对爱的感知来得太晚,我以为我开始爱上闻路明的时候,原来已经爱他很深很久。
秦北离开后,我坐在后院的槐花树下发呆,忽然想求一支签。
“你不是最不信这些东西吗?”张道长笑问,“看香客求签,总笑人家求人不如求己。”
我噎了一下,无奈道:“好奇不可以吗?”
“自然可以。”张道长领我到香堂,先让我上了三柱香,然后把签筒给我,说:“请。”
我闭上眼睛抛除杂念,想着自己和闻路明,摇出一支签来。张道长拾起,轻啧一声,“古人桃花送药。”
“什么意思?”我问。
“签词曰,一枝好花,风雨未到,只待晴朗敞亮喷鼻可味,逆水过渡。”张道长摸着胡子摇了摇头,“连神仙都叫你有病看病,若有疾,延医可愈。”
我心想这老道会不会是看我不懂蒙我,半信半疑地问:“神仙还说什么?”
他看着手里的签皱起眉头,说:“至于姻缘,机缘未到,还需等候。等到厄消祸往,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还是叫我好好看病。”我哼了一声,“你是医院派来的托吧?”
候在旁边的小韩道士扑哧笑出了声。
张道长佯装生气道:“我说你又不信,以后莫要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