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路明目光淡漠,说:“嗯。”
不尴不尬地对视片刻,我想起不久前他送夏奕离开的背影,试着问:“夏奕回去了吗,你们……”
仿佛能看透我想什么,他说:“他只是我的学生。今年学校有事没能回家过年,所以让他来家里吃年夜饭。”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我以为……”
“以为什么?”闻路明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快,“言乔,我不是你。”
这几个字像突如其来的巴掌抽在我脸上,没记错的话,这是闻路明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
“是,你不是我,我和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床。”我忽然不知道该笑自己还是笑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不在乎现在是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我不好受,也不想让闻路明痛快。
“我记得你问过我,把你当成什么,”我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说,“当然是炮.友。不然还能是什么,恋人吗?我说过不会和任何人谈恋爱。”
闻路明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难看,我心里又痛又爽快,强迫自己看着他说:“以后有需要还可以找我。我虽然私生活很乱,但是没有病。”
“言乔,”闻路明终于还是生气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我没有见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心里不免感到害怕,但跟其他情绪比起来,这点害怕微不足道。
借着酒劲,我走到他面前,手掌放在他胸膛上,垂眸说:“现在也可以。”
再次触碰到熟悉的体温,我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落下眼泪。
那些逞强的外壳都是假的,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吵架,忍受了这么久卧病在床的日子,我不是来和他吵架的。
可是我为什么管不住自己……
“言乔。”闻路明握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动作。
他的力气大得有些失控,仿佛想要揉碎我的骨头。我抬起头,忍着痛把眼泪硬生生逼回去,对他很轻地笑了笑说:“可是我想。不可以吗?”
闻路明低头看着我,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什么,缓缓说:“我们已经……”
“我们不是炮.友吗?”我不想听到那两个字,近乎央求地看着他,“就一次。求你了。”
他到底没有拒绝我。
我不敢确定闻路明说过的爱,但我能确定身体反应不会骗人,他对我仍然有冲动。
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紧张,以至于很难获得除疼痛以外的快.感。顾虑到我没长好的骨头,他动得小心,一下一下缓慢地折磨我,无限拉长我的痛苦。我终于可以放任眼泪流出,他却以为那是和从前一样,因为快慰而落下的泪水。
“闻路明……”我叫他的名字,呜咽着说不要。他没有安慰我,更不会亲吻我,他只是像完成任务那样,沉默着和我做.爱。
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在他说了爱我之后,他的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