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他比我还要直白,一时无言以对。又听他接着问:“你还记得昨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但这时候我只能装作无辜地说:“记不清了。”
闻路明没什么表示,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说:“记不清也好。”
吃完饭闻路明又要回学校,我略带诧异地问他中午时间这么赶还跑这一趟干嘛,他说不放心我,回来看看。
“闻老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我倚着门框含笑看着他。
闻路明在玄关处换鞋,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成年人不会让自己喝醉了被下药。”
这话夹枪带棒的,不像闻路明平时跟我说话的样子,我咂摸了一下,觉得有点儿意思。
“闻老师。”我又叫了一声。
“嗯?”闻路明这回看过来了。
我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一点一点逼近,闻路明原本面色淡然,终于在我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脸的时候,睫毛轻颤了一下,垂眸看向我的目光也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清楚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
嘴唇停在离他不到两公分的地方,我微微一笑,说:“你领带歪了。”
说完我抬手扶了一下闻路明的领带,然后退回到安全距离外。闻路明皱了下眉,什么也没说。
“昨晚为什么不推开我?”我趁势说出自己的疑问。
闻路明看着我,目光像泛着粼光的漆黑海面。
“因为不讨厌。”
第22章
闻路明的妈妈厨艺很好,怪不得闻路明也这么会做菜。晚餐闲聊时得知,他父母一位是科研所所长,一位是A大附属医院的产科主任,难怪闻路明举手投足都显得家教严格,一看就跟我不是一路人。
我长这么大,从没吃过家里二老亲手做的饭,别说吃饭,一年到头连面都见不着几回。
从前言颂没那么忙的时候,周末回家偶尔亲自下厨,他厨艺也一般,我吃人嘴短,不好挑他什么毛病,得亏我从小不贪嘴,这么糊弄着也长大了。
我第一次觉得吃饭是个事儿是跟许漾在一起之后,他比较讲究,一日三餐都很认真,可没多久他也走了,我又开始糊弄。
后来昼夜不分地酗酒进了几次医院,医生说我胃不好,再这么折腾早晚出事儿。我当他们危言耸听,从没往心里去。这两年情况稍微好转,倒不是我惜命,而是想起许漾的次数越来越少,依靠酒精麻痹自己的次数也跟着变少,最近运气不好,才又把自己给弄病了。
因为这病,闻路明睡前又逼我吃了一把药。可能是受医生母亲的影响,他给我拿药量体温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我问他怎么不学医,闻路明推推眼镜,说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