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站在升旗台下的裴戎,被人注视习惯了,他是感觉不到王寒轻的眼神的。
严心夏趁着裴戎中场休息的时候,去送了一次水,次次抬头,都能看到王寒轻朝这边看,每次见自己察觉到他时,他都会转过头。
如果说,王寒轻偷看裴戎,还不足以证明他对裴戎有意的话,后来,王寒轻在学校张贴栏上撕下裴戎的寸照的事情,几乎算是坐实了严心夏心中的想法。
严心夏看到他时,他手里攥着裴戎的存在,他的眼神算不上缱绻,懵懵懂懂的,大概自己都不明白对裴戎的感情。
但叫严心夏看来很恶心,王寒轻是个男生,还是个不怎么样的男生,这种男生,也会跟有些女生一样,犯花痴,藏着可怜兮兮的暗恋。
王寒轻确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严心夏想找他麻烦都没有由头,而且裴戎当时还在学校,学生打架斗殴的事情,他消息比谁都快,严心夏不能让裴戎知道,所以才会选择在裴戎他们毕业后,跟彭立诉苦。
他也没告诉彭立,王寒轻喜欢的裴戎,添油加醋不说,还扭曲事实,说是王寒轻骚扰得他很烦。
彭立吧,样貌、学习和家庭都差了裴戎一截儿,当男朋友严心夏看不上,当个枪使还是挺顺手的。
后来,王寒轻这事闹得挺大的,王寒轻是同性恋的事情,闹得尽人皆知,老师还找过王寒轻谈话。
王寒轻不光挨了揍,还被停了一周的课,回学校上课后,排挤他的同学就更多了,毕竟被贴上了“同性恋”的标签,大家都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再后来,也是日子久了,排挤成了一种常态,王寒轻好像也不在乎,学习成绩倒挺好,顺利毕业后,大家就再也没有交集。
严心夏瘪了瘪嘴,似乎有些不服,“一般人到这个份儿上,早就转学了,王寒轻脸皮可真够厚的。”
一想到裴戎现在跟王寒轻在一起,严心夏不甘心,谁都行,怎么能是王寒轻。
裴戎以为,校园暴力只有彭立打人的事情,他从未想过,还会有王寒轻停课,和被全校人孤立的后续,而且这一切都是因自己所起。
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严心夏的领口,“他什么都没做过,你为什么这么对他?”
裴戎的表情很可怖,眼白里布满了血丝,耳垂也充血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鼓起,手指骨节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