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明提着购物车里的东西跟在他身边：“S市冬天湿冷，很少下雪，就算是下了也只能看到一点点雪花，落地就化了，不像北方能看到一片白雪皑皑的。”

话音落后，一阵寒风吹来。

池霁将脖子缩到围巾里，继续说：“米国那边冬天也很冷，我在的那个城市经常下雪，羽毛一样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一觉醒来推开窗户，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我那时很喜欢看雪景，一个人在窗边坐很久，什么都不想。”

“可以想象得到。”陆长明勾起唇角，“你上学的时候也喜欢一个人发呆，有时候望着天空，有时候盯着落叶，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那时候经常偷偷看你，猜测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池霁微微一笑，视线遥遥望向远方的高楼：“那时候年纪还小，总重复的去思考一些觉得难受的事情，往牛角尖里面钻。后来长大之后发现自己对于这一切的发生很无力，慢慢看的淡了，就开始逃避不愿意去想了。”

离开主路拐进人烟稀少的辅路，陆长明用左手提东西，右手牵起池霁的手塞进自己兜里。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当时在米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啊？”陆长明问。

“有的。”池霁在萧瑟的寒风中微微眯起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低声对他说，“我能想起来相对美好的回忆并不多，大部分都和你有关。当年第一次看到你的海报的时候我还在网上搜过你的消息，发现你竟然变得那么厉害。”

陆长明追问：“你那时在想什么？”

池霁转头望他，眨眨眼：“你想听实话吗？”

“嗯。”陆长明点头，“当然想听实话。”

池霁抿唇笑了笑，然后垂下眼帘，轻声说：“我当时在想，自己也许真的错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感情，你那么耀眼，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我有任何交集了。后来也许是因为很怕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再也没有刻意去打探你的消息。”

陆长明瞳孔微颤，心中一时间无比酸涩。

他扣紧池霁的手，沉声说：“不可能，就算你不回来，我总有一天也会去找你的。”

池霁弯起嘴角：“其实我也在想自己怎么突然想回国，冷不丁就起了这么个念头，然后说回来就回来了，会不会是潜意识里想着你在国内。”

其实池霁完全可以换一个说法，直接告诉陆长明自己是因为他而回来。

这样的话陆长明一定会非常开心。

只不过池霁和陆长明一样，本能的不愿意给这段感情融入欺骗，哪怕是善意的哄骗。

但这样真诚表达和潜移默化的猜测，已经足够陆长明欣喜若狂了。

“肯定是因为我！”陆长明立刻点头，比池霁还要笃定，“绝对是因为我，我拼了命把自己这该死的魅力散发到米国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要不是为了让你看到我真的早就回家继承皇位了，写歌烦死了，开演唱会烦死了，背台词也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