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曜仍然忐忑不安:“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在叔叔刚进学校的时候……”
陆之恒打消他的顾虑:“你有什么错?你的工作不就是带家长去教室吗?”
电梯停在5层。
庄文曜紧张得满手是汗,声音颤抖:“可是,如果上电梯的时候没遇到你……”
“没事,没有如果,别多想了。”广播站到了,陆之恒握上门把手,调整了一下呼吸,“总之,我都应该谢谢你才对。等着我。”
庄文曜点头:“嗯。”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陆之恒熟练地坐到话筒前,稍作调试,展开了发言稿开始广播。
逸夫楼里没有喇叭,为了能听到陆之恒的声音,庄文曜从5楼跑下去,到笃行路上,听见他好听的声音和平稳的语调,确认一切如常,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迟了几分钟,但也不算太糟。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庄文曜心乱如麻,来回踱步:所以是陆之恒的爸爸小时候家暴过他的母亲,导致她险些丧命,所以陆之恒母子两个才一直躲着他。
如果陆之恒说的都是真的,顾阿姨一见到时全就会发病,那他刚才岂不是险些酿成大祸?
真是越想越后怕!
可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时全现在已经知道陆之恒在一中读书,万一那天心血来潮找他,跟踪陆之恒去了他家里,那又会发生什么呢?
不敢想下去!
因为是陆之恒,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正常进行着,没有、也不会出一点差错。但在楼下等待的庄文曜却焦躁不安到了极点:虽然时全暂时被带走,但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像是在应验庄文曜的预感,刚才那辆巡逻车又开了回来,停在笃行路上。车上跳下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卫,见到庄文曜,径直向他走来:“你是刚才报案的同学?”
庄文曜心下一凛:“是我。叔叔,出什么事了吗?”
警卫:“刚才那个‘危险分子’,被我们带去了派出所,就一直闹个不停。警方依照他的意愿调查了户籍,证实他与陆之恒同学的确是父子关系,要求你们两位配合调查。”
“调查?”庄文曜一愣,“要去派出所吗?”
警卫:“是的,我会送你们去。”
庄文曜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他刚才只是想帮陆之恒脱身,解决眼下的麻烦,却根本没考虑如何善后,心里非常没底。
但是男子汉要敢作敢当,他不能怕。
“好。”庄文曜强作镇定,说,“但是陆之恒还在发言,能不能等他结束了再……”
“当然。”警卫看上去很好说话,还在等待的空隙和他攀谈,“那个人有劣迹,因为家庭暴力被拘留了15天。那孩子不认他爸爸,也是有原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