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点了点头,才领着大家绕道后门,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快,抓住他们!”
何聿秀家里的灯一直亮着,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莫名的惴惴不安,就这样勉强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便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被捕了?”何聿秀看着门外的小陈,睁大了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怎能如此随意抓人?”
“何先生,少爷说让我不要告诉你,可我眼下也实在没有法子了,一晚上的时间,真是天都变了,您猜他们说什么?他们竟然说少爷通逆叛乱,勾通伪国,要知道,少爷不过是曾给一位日本作家去了封信而已,他们竟给少爷扣了这么大的帽子。”小陈愤愤地说。
何聿秀火气也一下上来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唉…照这样扑责下去,我真担心少爷还能不能出来。”
小陈这么一说,何聿秀更是不安了,他让小陈去准备证据,做好一手准备来打官司。但在这之后过了三日,许绍清一直在押,迟迟没有移交法庭,这实在超乎常理。
“国家法令竟被他们如此玩弄,约法规定拘人后二十四小时内要移送法院,他们竟拖了这么久,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群人聚在一起商量许绍清的事,许长宁才经历了丧父之痛,眼下哥哥又被抓走,情绪实在激动,忍不住破口大骂。
她这么一说话,陈安东也忍不住有些波动,开口道:“报社可封,舆论之力不能灭,我看许多人撰文为许兄鸣不平,我就不信他们一点都顾及民众之声。”
解知文叹了口气,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强权之下,公民权是这样容易被褫夺,一介腐儒能做的除了控诉竟然别无他法,真是太可悲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管家王福进来了。
这几日他为了许绍清的事,也是四处奔走,几乎求遍了许缘竹的生前好友。
“怎么样,王叔,有人能帮上忙吗?”许长宁问。
王福擦了把汗,说:“这群绅士老爷,没事时跟我们称兄道弟,有事时便大门紧闭,前几天生日宴上那般殷勤的人,这时候竟和避瘟疫一样避着我们,唯恐多惹上一点麻烦。有的人一听我们是许家来的,不是托病便是吞吞吐吐,活像是换了张脸,真叫人难过。”
何聿秀有些丧气,他坐在椅子上,挠了挠头,颇有些疲惫,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王福的眼睛转向了何聿秀,犹豫了下,说:“锦丰银行的秦先生倒是还记挂着往日的情谊,偷偷递给了我一张纸条。”
“哦,什么纸条?”何聿秀前倾了下身子,问道。
王福把那张纸递到何聿秀面前,叹了口气,道:““秦先生说他不过是个搞金融的,政治参与的不多,说不上什么话,不过有一个人很有门路,我们可以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