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像是有些不满,他往前走了几步,“关我们什么事?你们二人鬼鬼祟祟在我们陈塘转悠,一看就是没安好心,落在我们兄弟手里,你们且求老天爷可怜可怜吧。”
何聿秀看着他们:“哼,怎么,如今进陈塘还需要你们几位同意吗?”
“哟,你这话可还真是说对了,这路便是我们陈塘的路,平白想进去,不破点财怎么可能呢?你们两人小心说话,惹恼了爷爷们,小心受罪。”
“你…”何聿秀张了张嘴,许绍清一个眼神望过去,他愣了愣,最后又把嘴闭上。
侧腰的血估计已经染湿了衬衫,奇怪的是,许绍清此刻却十分镇定,也并不觉得痛,脑子也没有糊涂,他沉默了一会儿,努力想着对策拖延时间,他看了看那罐子,忽然灵光一闪,他抬头打量了下四周,开口,语气也十分平淡:“我们二人倒也只是想找个住处歇息一晚,无意在此处和几位起争执,我们出来的匆忙,这钱嘛…确实带的不多,倒是可以尽数交给你们,不过…”
他顿了顿,眼神看向方才紧急之中被他丢到草地里的堆塑罐,颇有些卖关子的意思。
一个打赤膊的人不耐烦地使劲按了按许绍清,道:“少说废话!”
许绍清目光定在那带着金项链的人身上,颇有些意味地说:“东西都可给你们,只是这罐子,烦请几位行行好,我得留下。”
何聿秀看他一眼,神色颇为不解。
中间那带着金链子的人,目光转向了那一旁的罐子,眼珠子四下转了转,看了眼身后那走马桥的方向,又打量了下许绍清,最后扬声道:“想什么呢你,现在是爷爷们教训你,还想着讨价还价,给你留个全尸就不错了,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六爷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小七小八,把他俩扒干净绑起来!”
“哎,好嘞!”
两个穿棉衫的人得令便来搜刮他们身上的东西,这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是平头,眼睛极小,矮的那个头发稍长一些,生的黝黑,几乎看不清面容。两人一边一个,高的按住那许绍清,矮的按住那何聿秀,何聿秀反踹了那人一脚。那人吃痛,踹了他好几脚,嚷嚷道 :“嘿,动什么动,敢踢你爷爷!”
何聿秀吃痛,一下半跪在地上,想他常年摸得是笔,自然抵不过这浑身力气的壮汉。这壮汉将他身上的东西扒干净,又将他绑起来,狠狠踢了一脚。
许绍清皱皱眉,还未开口说话,那高个子男人便来绑自己了,这人嘴里骂骂咧咧,“怎么样,穿的人模狗样还不是落在爷爷手里了。”
那罐子正在脚边,那高个子嫌碍事,正准备踢到一旁,便听后头六爷高喊了一声:“慢着!”
那高个子愣了愣,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那六爷。
六爷松了口气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将那堆塑罐从他脚边拿过来,又看了眼他,骂道:“宋小七,当我面前耍什么威风呢,踢什么踢,惊动了人怎么办,别磨蹭了,快绑了去吃饭,一会儿又得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