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解知文?正午的日光灼的人后背出汗,何聿秀在门前待了一会儿便进了屋,他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想着再见到解知文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然而这日解知文却是没有来找他,距离下周去教许缘竹画画儿也还有四天,他赋闲在家,没事儿画上两笔,心情倒是舒坦了不少。
次日,他起了个大早,又回到了之前在京都的作息,一大清早起画着画儿,哼着小曲儿,倒是没了前两日的愁绪,这边他画着画儿,解知文便来了,一进门看见他,张嘴便唤了声:“狗兄。”
何聿秀闹了个大红脸,“知文…你干什么呢这是?”
解知文噙着笑,“谁叫你那日放我鸽子,害我在杏花楼等到八点多。”
何聿秀摸了摸鼻子,让他坐下,又拿起笔来在那儿纸上画画儿,“这不是那日去了趟许府被留下吃酒耽搁了么,说来我那天确实喝多了,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爽约的。”
解知文有些讶异,“你什么时候和许家那么熟了?”
何聿秀便将同许缘竹的交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解知文感叹:“这许社长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何聿秀点点头,“可不是么。”
他放下笔来,看那半生熟宣纸上的那几株竹子的晕染情况,过了一会儿,他皱皱眉,又将那画儿扔到了废纸篓里,解知文看着那画儿进了废纸篓,忍不住捡起看了看,“怎么,这张不满意?”
何聿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换了张纸,道:“那张纸不好,是从前的旧纸,太熟了。”
他正预备在新纸上作画,忽然像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解知文,笑眯眯地看着他:“知文,突然想起你写得一手好字,不如给我写两句诗?”
解知文也笑了笑,“先把润笔拿出来,如果没有,便用画偿吧。”
何聿秀佯装惊讶,“怎么,知文兄如今竟也要和兄弟谈钱了,罢了罢了,如今我这画儿该值几个钱,我这儿的画儿,你挑一挑,尽管拿去。”
解知文见他如此大方,真的作势要去翻他的画,只见何聿秀叫了一声:“那幅山水不行!”
解知文又换了一幅,打开了一幅人物画,便听那何聿秀又叫道:“等等,那是在山西临的壁画。”
解知文顿了顿,“不是说由着我挑?”
何聿秀气势弱了下去,嘻嘻笑道:“我改变主意了,不如你将我讨去做大房,我为你做牛做马,当做是润笔了。”
解知文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没想到竟说了这等浑话,不由得也笑道:“我要你做什么,请尊佛在家里伺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