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那个男人温柔地笑着说:“怎么别的omega都是香甜的,你却是苦的?不过很独特,也很好闻。”
——这是假的吗?
在如梦如幻般的河边,那个男人轻轻拍过他的肩,眉眼带着笑意:“好巧啊,你也来看蓝色多瑙河吗,要不要一起?”
——这也是假的吗?
他们在冬日停电的郊外小屋里,盖过同一张被子,在幽深的森林里一起烤火,在蔚蓝的海岸赤足漫步……这些都是假的吗?
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他听见陆老爷子生气地说:“你要是执意跟他走,就不要再回来!”
听见那个头发花白,却倔犟了一辈子的老爷子,最后妥协地说:“算了,你想和他走,那就走吧,只要你是幸福的就好……”
是梦吧,他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的西装,挽着身旁穿着黑色西装的长发男人的手,笑得明媚。他看到他小小的侄子也穿着正式的小西装,作为花童参加了他的婚礼,用那稚嫩的声音,说:“叔叔,你一定要幸福呀!”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谢亦殊抚着他的脸,低头亲吻着他湿润的眼睛,“弄疼你了吗,我轻一点。”
姜昀忍不住闷哼一声,紧紧地抓上他的肩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个浮木,喘着息问:“你爱我吗?”
“当然,”他没有任何犹豫,吻上他的唇,“我爱你。”
……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明晃亮眼的灯光,是散得有些凌乱的长发,还有男人安静的睡颜。
他只出神了几秒,身旁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抬手抚上他的脸,轻轻擦了擦他的眼睛,说:“都哭肿了啊。”
姜昀坐起身,低头看着身体各处的痕迹,目光落在系在自己手腕上的发带时,他张了张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想什么呢,饿了?”谢亦殊也坐起身,把凌乱的发丝往后一撩,凑近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姜昀摇摇头,谢亦殊从身后环住他,在他耳边温声说:“那就多休息一会儿吧。”
谢亦殊轻轻舔了舔姜昀后颈上雪白的腺体,怀中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睛直直盯着某一处,有些发怔。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自己摆在桌面上的玫瑰。
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摆上去的,玫瑰的颜色已经没有那么鲜艳,也不再是傲然地挺立着,花瓣已经微微向里蜷缩,还有几片落在了桌面上,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