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吧,对我们之前出的意见书有哪些问题来着?
左商背对着曹焕从大冰箱中拿出一排试管架,从中抽出了一支抗凝管甩了甩,放在了操作台上。
我
曹焕本意也不是真的来讨论案子,他捏了捏手里的意见书,一边说着准备好的问题,一边脑中组织着另一套话语,想着从哪里开始问起关于吊坠的事,才能让左商不会感受到自己的攻击性。左商的回答很慢,大概是大部分心思放在了检测上,没怎么听曹焕说话,经常会要曹焕重复问题。曹焕此时心神当然也不在案子上,他模拟了好几种开场白,感觉都不太舒服,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左商手上的操作,准备找一个开启下一个话题的契机。
这个确实很容易看错,我有点不太记得当时那人来检查时候的事了,等我这边弄完,回办公室给你调一下档案。
左商对于曹焕提出的问题,回答的大部分是这类模棱两可的内容,曹焕也不在意,他点点头,握了握拳,向前一步道:
其实,我还有件事想问下左老师。
左商将桌上的几瓶试剂都掀了盖,离他最近的是一瓶氢氧化钠,过去是95%乙醇、□□,再过去曹焕就看不清标签了。做完这一切后,左商又把最边上的两瓶给盖了回去,回身拿着抗凝管到水池边洗了个手,又再次把抗凝管拿回了原位。他左右看了看面前的操作台,仿佛无事可做,而后叉腰走到了另一边,拿起一个没盖上盖的大瓶子举到眼睛上方透光查看,不经意地和蔼道:
你说,我尽量解答。
左老师,是这样的
曹焕深吸了口气,一手按着衣领,那底下是穿着紫色吊坠的银链。他正打算一口气问出来时,看清了左商手里无盖大瓶子的红色标签上,写着的是浓盐酸,而左商此时放下了瓶子,随手拿起手边的橡胶塞往瓶口摁了进去。
怎么了?
听不到曹焕后面的话,左商回头问了句。曹焕从左商脸上看不出什么,可他从脚心凉到了头顶,要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口出不来,嘴唇变得非常干燥,且手脚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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