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下楼对膝盖不太好,让我扶着点你来着,忘了。
别别别,曹焕不让黄榕扶着,形象还要不要了,他单脚跳下一级台阶道,就下这几层楼我还是可以的,你扶着我我倒不会走路了,等会儿把你也拖着摔下去了我怎么跟谭北海交待。
黄榕哪管这些,谭北海的命令大过天,硬是要扶着曹焕走,曹焕不给扶,扶着扶手尽量快地走在她前面,两人一追一赶着出了单元楼。寒冷的初春,曹焕下个楼,愣是下出了一头汗。谭北海的七座车非常显眼,曹焕径直往车中段走,他想着自己腿脚不便,等会儿还要上人让位,干脆坐到最后排去好。一开门,谭北海竟然也已经坐在了最后排,正在翻看一本儿童书籍。谭北海看见曹焕,眉眼弯下笑了笑,他放下书,帮曹焕把前排的座椅靠背弯折起来,随后伸出手,将曹焕拉上了车。
谢谢。曹焕挪了挪屁股,找到了个腿比较舒服的姿势,他看了眼身边那本刚才被谭北海放下书,拿起来翻了几页道,《时间之箭》,我家里也有,有十几年了吧,年前大扫除的时候被我从书架上翻了出来,我记得我小时候看完这本,还跟我爸妈说过想要养恐龙,那时候我记得我妈告诉我恐龙早灭绝了,我还失落了很久。
上次院里的小孩落在车上的,刚好等你们,就看了会儿。谭北海侧过身在外套口袋里翻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个亮晃晃的东西,晃荡在曹焕眼前,给你的。
曹焕定睛一看,眼前的是个水晶珠串串成的茶花挂件,茶花是坐着的姿势,耳朵竖起了一边,像是在正在仔细聆听什么。
茶花!
曹焕双手接过挂件,仔仔细细地看起来,谭北海手艺是真的不错,既不是印象派也不是写实派,是卡通派,要是拿出去卖,搞不好生意也不会差。
我说过能让你一眼就看出来的吧。
曹焕点点头,拨了拨茶花竖起的那只耳朵。
你好厉害,做得也太可爱了吧。真的送我了?
嗯,答应你的。
曹焕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朝谭北海道:
谢谢,真的太可爱了。
我都没有,哥哥都不肯给我做的。
黄榕开着车,等红灯的时候委屈巴巴地转回头来控诉。
你有实物茶花,还跟我抢这个。
哪有,茶花早就是现役防暴犬了,奖章拿得都比我多,现在要见一面可难了,只能等他哪天回来检查,哎。黄榕泄气了一瞬,发动汽车后又一脸兴高采烈的了,语气一变,炫耀道,但我还有一群预备役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