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河日报独家报道,多家头部新闻社转载,主笔记者名叫邵峙行。邵峙行详细叙述了肖珂找他的全过程,以解释他为什么正好拍下肖珂坠楼瞬间的照片。然后他贴出了肖珂的遗书,六页纸,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了肖珂在清心修身学院度过的一个半月里遇到的人和事。
遗书最后一行,肖珂写道【一年前我尝试自杀,老师把我劝了下来,他告诉我同性恋不是病,要好好活着。】
【我想活下去,可我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也许太阳能告诉我。】
“别看了。”宁泓抽走我的手机,摸摸我的脸,他的手指冷凉,手心温热,我闭上眼睛,感到几分困意。
宁泓靠近我,双臂舒展,将我抱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肩窝,嘴里哼出不成形的调子。
我忍不住问:“你唱的什么?”
“猪八戒背媳妇。”宁泓说,“小时候下雨打雷,我哥非要给我唱,他唱得贼难听。”
你唱得也不咋好听,我腹诽。
“而且他凭啥唱歌哄我啊,他就比我早出生几分钟。”宁泓鼓起腮帮子,愤愤不平地说。
我放松身体摊在沙发上,由着宁泓从搂着我到钻进我怀里,我问他:“我昨天喝了多少?”
“两瓶牛栏山二锅头。”宁泓说,“一斤的量。”
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喝断片。”
“少喝点。”宁泓说,“对肝不好。”
气氛太过舒适,我困倦地眨眨眼,说:“我其实很想你。”
宁泓半撑起身子盯着我,一脸严肃:“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忙忘了。”我说。事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然后就一直拖一直拖,拖到现在。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宁泓小声嘀咕。
我没听清,问:“什么?”
宁泓表情凶狠地亲过来,像只气势汹汹的小老虎,我环住他的腰,免得他用力过猛磕到门牙。他的唇和我记忆中一样柔软干燥,渐渐被唾液濡湿,舌尖急不可耐地勾缠我,呼吸粗重,他哆哆嗦嗦地问:“你要不要再洗个澡,和我一起洗。”
我宿醉一夜,浑身骨头懒散,不想立刻干力气活,拒绝道:“不想动。”
宁泓的手往下:“那我帮你咬。”
这人脑子里到底装了几吨的黄色废料,我捉住他的手放到我肩膀:“你老实点。”我说,“还要不要亲,不亲我们去接伊万。”
“亲。”宁泓火急火燎地凑过来。
我闷闷地笑,吻在他的唇角。
“你笑什么。”宁泓问。
“你刚刚那句话,特别像淘宝客服。”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