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打开门,没好气地说:“干嘛?”
邹海阳挤过门缝,问:“哥你怎么不去客厅啊,刚刚三姑还在问你的工作怎么样呢。”
“哦。”我坐下,抱起电脑看电影,“不去。”
“看的什么片?”邹海阳好奇地坐在我身旁。
“恐怖游轮。”我说。
“……恐怖片?”邹海阳眼睛虚了一下,他从小就怕鬼,鬼片鬼故事一律不沾。
“不是,科幻片。”我说,往旁边挪了挪,让他坐过来一起看,“没有鬼。”
“那我看看。”邹海阳说。
电影进行到女主角一身血淋淋地站在拐角,举着一把斧子,邹海阳怂不拉几地抬手盖住眼睛,从指缝里眯眼看。
我叹气,合上电脑,省得他半夜拉我一起上厕所。
“哥。”邹海阳憨头憨脑地凑过来问,“你找女朋友了没?”
“没有。”我说。
“哥你都三十了哎。”邹海阳说。
“你是不是找揍?”我斜眼看他。
邹海阳缩缩脖子:“一把年纪了火气这么大。”
我作势打他,邹海阳抱住脑袋:“别打脸!”
“……”我放下手,不跟他玩幼稚的游戏,接着我想起宁泓。
宁泓咋咋呼呼的样子比邹海阳欠多了。
“你有新女友了?”我问。
邹海阳漫不经心地点头:“嗯呐。”
我皱眉:“你能不能长点记性?我可不想真给你上坟。”
“哥你就不能盼我点好。”邹海阳说,“我找的大一小学妹,天真可爱小宝贝。”
“哦。”我说。
邹海阳扒拉手机里的照片给我展示:“你看,怎么样?”
屏幕里半大姑娘笑容灿烂,仿若清晨第一缕阳光,
我没说话,推开他的手。
邹海阳说:“哥,我和你不一样,你的心很小,只容得下几个人,我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景色放进我心里。”他收起手机,笑眯眯地看我,“我不需要某一个人自始至终陪在我身边,我身边会有无数人的身影与我同行。”
这番歪理邪说颇有些哲学意味,我说:“随你高兴。”
客厅里传来我爸的声音:“澜生,海阳,吃饭。”
“来了。”邹海阳应道。
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出卧室,我妈半是埋怨地问:“你们不陪陪三姑和大姨,窝在卧室里干什么呢。”
“看电影。”邹海阳大喇喇地坐下,拾起筷子夹了一块干煸豆角。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椰奶,闷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