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他不好意思地笑,“老师做的好吃嘛。”
“少奉承我。”我慢条斯理地吃干净碗里的面条,用筷子夹花生仁吃。
宁泓吃饱了,懒洋洋地拍拍肚皮,眯起眼睛看我,唇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弧,露出小巧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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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邹澜生戴眼镜,宁泓想,一副纤细金属边框眼镜,挡住了一双艳丽夺魄的眼睛。多亏邹澜生戴眼镜,镜片一挡,那双眼中锋锐如刀的芒刺尽数化为温润和善,就连蹙眉不满时的晦涩也变成嗔怪,令人升不起半点惧怕的心思。
宁泓的胆大妄为一半依托于邹澜生的眼镜,他假装看不见邹澜生发火,孩子似的踩着对方的底线大鹏展翅。另一半凭借自己和宁清相似的容貌,这简直是天赐的工具,不用白不用。
宁泓记得第一次见邹澜生,对方站在一棵合欢树下,一柄柄小扇子模样的粉色合欢花昂扬向上,斑驳的影子笼罩着教授挺拔的身姿。宁泓有些怯,怕自己一个照面就露馅,被教授提溜到宁清面前数落,等教授走了,少不了挨一顿暴风骤雨的骂。
邹澜生穿了一件烟灰色衬衫,袖子挽起,看到宁泓,眉眼笑开,温柔俊朗:“不是出任务吗?怎么有空过来?”
“临时任务。”宁泓斟酌词句,“没有多少事。”看着邹澜生笑,宁泓傻乎乎地跟着笑,心中仿佛被合欢花的毛绒花瓣挠了一下,又软又舒服。
“这样。”邹澜生说,“那走吧。”
“哦。”宁泓不知道去哪,怕暴露身份不敢询问,跟着邹澜生的脚步走。
“我订了猫咖。”邹澜生说,“还是那家,咱们上次去的。”
“好。”宁泓神经紧绷,心中嘀咕,宁清个暴力狂还去猫咖,和猫咪互殴吗。
邹澜生以为宁清烦恼自己的鼻炎问题,体贴地说:“你有鼻炎,我跟老板说了,给你留一只斯芬克斯,咱们坐隔间吃饭聊天,不用担心猫毛乱飞。”
宁泓心中同时泛起愧疚和窃喜,愧疚在他抢占了属于宁清的关爱,窃喜在……这一刻,邹澜生的这番话只说给他听。
他拥有了邹澜生的第一块碎片,像只卑劣又贪婪的老鼠,抱着碎片反复回忆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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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碗去,发什么愣。”我说。
宁泓眨眨眼睛,敲敲桌子:“遵命,sir。”他端起盘子和碗走进厨房,哗啦啦的流水声传来,我拾起抹布擦干净桌子,坐到沙发上歇息。
宁泓收拾完厨房,我蹲在卧室的行李箱旁叠衣服,七月的新疆,山上的温度应该比较冷,我拿起手机查资料。浏览了几页信息,我带了一套长袖长裤,和一条围巾。
宁泓趴在我的床上看我叠衣服,看到我带长袖长裤,他嚷嚷道:“给我带一套。”
“你说到地方再买。”我说。
“你真小气。”宁泓闷闷地说。
“我比你高,你穿我的衣服不合适。”我说。